“那也許和他們失蹤的那些年的際遇有所關係。”那個女聲頓了頓才接著道,“畢竟現在已經確認的五個人,路駑,穆少恩,鳳棲梧都是九階巔峰的修為。”
“你不曾問問你那個師妹,他們到底遇到了什麼嗎?”佘俊群伸出了手指,沿著窗欞慢慢地滑動著,“那必然又是一個怪物設下的局,如果能夠知道得很詳細的話……也許我們還能夠從中謀取一點利益。”
“她?”那女聲嗤笑了一聲,“她若是有那樣的能力,早就與那三人一般成為了九階巔峰了吧。”
“嘖。”佘俊群搖了搖頭道,“好了,不這些無聊的事情了,星辰島那邊……什麼時候能開始?”
“星河仙子似乎沒有死。”女聲帶著幾分焦慮道。
“嗯?”佘俊群終於皺了皺眉。
“林顰那個女人最近很不正常……時而優柔寡斷,時而強勢萬分,時而又像個尋常女人一般……”女聲也帶著幾分困惑之意,“星河仙子當真死了的話,林顰應當會成為我的提線木偶。”
“那可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佘俊群著,嘴角卻微微一咧,“不過沒有關係,很快……就輪到那些大帝們入場了,星河仙子……這種大帝就算還活著,又還能再蹦躂幾?”
信陽城北方的原始密林之中,背著棺材的遊魂看著擋在了自己眼前這個英俊的灰衣中年男人。
“你是誰?”遊魂看著這個人,很是困惑地問道。
他覺得這個人有些熟悉,但是失去了所有過去的他想不起來了。
“幽冥君……前輩,我們有很漫長的歲月不曾見過麵了。”那個人頓了頓,才接著道,“我叫做巫靈風,很多年前……承蒙你的照顧了。”
“為什麼要擋住我的道路?”遊魂接著問道。
“因為我不能讓你南下。”巫靈風著微微瞑目,“至少在大帝正式入場之前,我不能讓你再卷入其中,那會徹底打亂我們的計劃。”
遊魂點了點頭,然後猛地一解身上纏繞著的粗布,將那口棺材轟然拍入了大地之中,才平靜地道:“請。”
人間中州的無名山山巔的一棵樹上,一身黑衣的穆少恩躺在一條樹枝之上,用鬥笠遮住了臉龐,擋住了直射在臉上的陽光,在烈日之下,清風之中,顯得有些悠閑。
“你特地趕來告訴我這個消息,又有什麼用意呢?”穆少恩的臉被鬥笠擋住,所以看不清表情,聲音也平淡而冷漠,沒有攜帶任何的感情。
“那畢竟是你的師弟,你竟然如此滅情絕性,連自己唯一的師弟都不救了麼?”靠著樹木,躲在樹幹之後的男人話語裏有些嘲蔑,有些調侃,有些玩味,其間的一些深意,讓穆少恩也微微停住了懸空晃動的腳。
“廢物,沒有活下來的價值。”穆少恩終於緩緩作答,隻是聲音之中有些寒冷,冷得讓人不寒而栗。
那個男人也愣了許久,才尷尬地笑了兩聲,因為這句話,很有指桑罵槐的嫌疑。
“當年對付鳳鳴山莊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的。”
穆少恩向上拉了拉在向下滑的鬥笠,才道:“當年的局勢很糟糕,裙子重傷垂死,段肆明和歸寂都被庭搶走,我們自然要救他。現在裙子安然無恙,他是生是死,又有什麼影響嗎?”
“但是也能留一條後路不是嗎——等到他現自己一直在被我們操縱的時候,現我們真正的目的的時候,也許這份情能緩解他幾分怒意呢?”男人微微歎了一口氣,然後長歎了一口氣,一個酒葫蘆從樹後拋出,落在了穆少恩的身邊,才道,“不過那也要他能活到那一才是——可惜好人……都不長命。”
“那可未必。”穆少恩摘開了鬥笠,拿起了酒葫蘆,往自己的口裏倒去,但是卻現原來酒葫蘆裏已經變得空空蕩蕩,一滴酒都不剩了。
“你看,你還是對你師弟寄予了很多希望的嘛。”醉不歸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當穆少恩的話變得很多的時候,那必然是穆少恩動了感情的時候。
“你不是也想鼓動我去救他麼?”穆少恩把酒葫蘆直接捏成了無數的碎片,一片片如雨般飄落。
醉不歸沉默了許久,才道:“我還是希望他把我當朋友。”
“可惜的是,在我們把他引入這個局的時候,就已經不是了。你也好,我也好,都永遠不可能再是朋友了。”穆少恩閉上了眼睛,又把鬥笠蓋在了臉上。
“所以,我們隻需要看著他如何掙紮,在掙紮中破局……或者在掙紮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