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風從長久的昏睡之中醒來的時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
他艱難地坐起身,卻牽動了身上的傷口,使得他疼痛地“嘶”一聲倒吸一口涼氣。
“兄弟你醒來了嗎?”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蕭長夜帶著幾分含蓄的微笑走入了屋中,在床邊坐了下來。
“啊……蕭大哥……”楚風看著蕭長夜,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上一次與蕭長夜見麵……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吧,時間過得真快啊。
“楚師兄。”
木秋雨的聲音也隨之響起,楚風揉了揉自己有些疼痛的頭顱,才看著相繼進屋而來的木秋雨、應憐羞和一個從未見過,但是卻覺得有些麵熟的白衣女子,這使得他不禁有些困惑地皺了皺眉。
“木姑娘,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楚風頓了頓,才看著那白衣女子道,“這位姑娘是……”
那白衣女子微微一禮道:“在下瑤池燕冬陽。”
楚風微微一怔,才反應過來自己看過木秋雨為燕冬陽繪製的畫像,所以才會覺得她有些眼熟。
“在下楚風見過燕姑娘,請恕在下有傷在身不能見禮。”楚風坐著微微欠身,算是還禮道。
燕冬陽微微搖了搖頭道:“楚師兄不必客氣,終究還是你的傷更為緊要一些。”
“楚師兄……抱歉我們那夜……”
木秋雨想要解釋自己離開的原因,但是楚風微笑著搖了搖頭道:“沒關係,人沒事就好了。”
木秋雨沉默了片刻,才道:“那師兄你先養傷,我先去采些藥。”
她一邊行禮告退,一邊拉著應憐羞離開了屋,燕冬陽遲疑了片刻,也跟著一起離開了。
蕭長夜歎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示意楚風伸手讓自己渡氣檢查傷勢。
“大哥,一別好多年了,我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你了。”楚風伸手,道。
蕭長夜也笑了笑,一邊渡氣,一邊頗有些感懷地道:“是啊,我甚至也以為我這輩子也都不會再見到你了。”
“這次大哥能來,我真的很感謝大哥。”楚風緩慢地道。
蕭長夜無奈地笑了笑,卻也有些不適應這樣的客氣,畢竟多年不曾相見,難免有些生疏。
二人一陣沉默之後,楚風才有些心翼翼地問道:“霜姐怎麼樣了?”
蕭長夜沉默了片刻,並沒有立即回話,而是將楚風的幾個關鍵傷勢檢查了一遍,這讓楚風的心頭不由得籠罩上了一層陰影。
蕭長夜這才微微搖了搖頭道:“霜兒她已經過世了。”
楚風一驚,雖然他對蕭長夜與顧曉霜沒有一起出現感到了一些詫異,但是他也萬萬沒有想到顧曉霜竟然已經去世了,當年方瓊不是已經治好了顧曉霜了嗎?
難道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嗎?
楚風心中雖然有萬千不解,但是卻也不願意再提起此事讓蕭長夜難過,所以便也不再細問,隻是滿是歉意地道:“大哥你……”
蕭長夜從楚風的臉上看出了楚風的心思,笑了起來,搖了搖頭,道:“沒事,霜兒已經去世了十餘年了,我也早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沒什麼需要回避的。”
楚風點了點頭,卻終究還是不願意開口再,畢竟蕭長夜和顧曉霜之間經曆了太多的苦難,最終卻依然不能夠長相廝守,陰陽兩隔,這樣的事情,怎樣都是悲傷的事情。
就算蕭長夜能夠若無其事,但是終究心裏還是會感到難受。
楚風沒有,反倒是蕭長夜若無其事地道:“霜兒去世之前起,如果沒有你,我們夫妻二人也沒有那幾年的清閑日子可以過。”
“送別你們之後,我和霜兒在巫國躲避了半年時間,等到事情的風波消失之後,我們便悄悄地回到了人間隱居,過了幾年閑散的日子,無憂無慮倒也逍遙。”
蕭長夜著笑了起來,嘴角的笑容溫和萬分,令人如沐春風一般的。
蕭長夜又頓了頓,然後才道:“那之後過了兩年,霜兒的病情便爆了,有些猝不及防……”
著話,蕭長夜的回憶也仿佛回到了那一日,那使得他的神情在刹那之間有些悲痛,時間可以使得他不再那麼痛苦,然而卻依然無法將失去摯愛當做是完全與自己無關的往事。
“不過那兩日我們都很是平靜,霜兒更清楚自己的時間,我們一起看了日出,看了日落,一起吃了一頓她最喜歡吃的羊肉香蔥餡餃子,然後又一起看了一夜的星星,了很多很多的話,她覺得困了乏了,便在我的肩頭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