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就交給你了。 . .”
楚風與冰之祺的交情並沒有太深,然而楚風對冰之祺卻有著很堅定的信任,所以他並不懷疑冰之祺到底能不能應付這些人,點了點頭便向著山上繼續衝去。
冰之祺看著身前的那些殺手,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他隻是握著腰間的長刀,鎮定地站在區域的入口處,看著那些殺手紛紛向自己殺來。
殺手的度很快,彼此之間的配合也很緊密,如果他選擇了躲避其中某個人的攻勢,那麼就會落入其他人的攻勢之中。
如果他不閃不避,那麼他會落入所有人的攻勢之中。
而同樣的,他隨隨便便的一次出招,都必然會反擊到某位殺手,一旦殺手為了躲避這樣的進攻而移動身形,那麼必然也會導致彼此之間的配合崩潰。
但是冰之祺知道他們既然要采用這樣的配合,那必然是他們已經有了必死的決心和勇氣,所以才會配合得如此緊密,如此不給人可趁之機。
那四名殺手配合著前進,向他進攻而來,四口長刀,封住了他所有的進攻與防守最有利的位置。
而從長刀之上繚繞而出的一縷縷陰寒的氣息,就像是來自死人的世界,令人不寒而栗。
冰之祺也知道那四把長刀之上所附著的陰寒之氣是可以蠶食人生機的死氣,一旦被命中要害,在死氣侵蝕之下的要害要想再生,將會變得極其艱難,對於戰鬥力將會有極大的影響。
但是冰之祺並沒有感覺到畏懼,或者,現在的冰之祺並不是一個會輕易感到畏懼的人。
他在這世上,並不畏懼死亡,也不會畏懼威脅。
他的右手握緊了腰刀,然後他微微瞑目,輕聲道:“寒冰映雪。”
幾乎是同時,四口長刀穿破了冰之祺的身軀,那一縷縷死氣化為了一個個鬼魂咆哮,怒吼著在冰之祺的身軀之上開出了一個個透明的窟窿。
從那一個個透明的窟窿之中望去,可以看到在冰之祺身後飛舞的一瓣瓣雪花,都是一般晶瑩剔透而工整的六邊形,就像是柳絮一般在陽光下飛舞著,轉動著,返照出一點點光芒,璀璨而斑斕。
而在那飛舞的雪花下方,是早已凍結的上山的道路,此刻卻在其中映照出了冰之祺的麵容。
為的殺手一怔,但是隻是短暫的一刹那,繼而迅地向後退卻,其餘在他身邊協助的三名殺手見狀也知道事情有變,急忙向後退卻,但是卻也已經遲了一步。
他們的長刀都沒有來得及收回,冰之祺的身軀陡然崩碎,化為漫飛雪,在無盡的大雪之中,一口裹挾著森森寒氣的長刀穿破了重重的雪幕,來到了他們的跟前。
那是一口很漂亮的刀,漂亮得就像是水晶一般的,通體透明而光滑,沒有任何粗糙凸起,完美得映照出了空,飛雪,以及他們自己那一雙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眼睛。
那刀上倒映著一座在風雪之中的淮山,倒映出一個站在風雪之中的身影,倒映出一雙幹淨而純澈的眼睛。
那刀中所映照出的一切都很真實,真實得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他們精神不由得一陣恍惚,當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口刀已經收入了大雪之後那個重新站立在大雪之中的青年的腰間,就像從來沒有拔出來過一樣。
三名殺手迅地退後,與領頭的殺手彙合,他們很慶幸剛才的那一刀沒有砍中自己,而他們也清楚了對手的伎倆。
對手隱匿在那寒冰之中,那個站在他們身前的這個青年,隻是其本體經由寒冰向外界所投射而出的一個虛影,是虛無的存在。
冰之祺看著他們的眼神有些哀憫,他想起了自己的過去,所以他對這些人充滿了憐憫。
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了一個字:“五。”
為的刺客眉頭一皺,猛地攥緊了手中的長刀,寒聲道:“你……”
“你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冰之祺輕聲著,而後又蹦出了一個音節,“四。”
“恐嚇對我們不起作用。”一個刺客冷聲道,著身影已經化為了一道殘影,猶如開弓之箭,射向了冰之祺。
冰之祺沒有話,隻是右手揮動,腰刀之上光華流轉,一股令空氣都凍結的寒氣隨之斬出,舞出一片蓮花,將冰之祺遮擋在蓮花之後,任由那殺手如何猛攻,都攻不破不斷從空氣中凝聚而出的蓮花。
“三。”
“沒有意義的恐嚇,隻是在給你增添勇氣。”為的殺手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