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裏,除了地府和庭之外,還有幾股力量,但是他們的數量與強弱都還未可知,甚至於他們是否還活著,都不知曉。
他們是上一次冥土世界意外出現裂紋的時候,進入冥土世界阻擊別有用心之人之後沒有能夠離開這個世界的執法者與古老的守護者們,他們也許會是一個助力,使得楚風不必一定要在地府與庭之間表態。
楚風點了點頭,使得沈瑕思還在拍著自己頭顱的手從頭上落了下去,才繼續道:“起來,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吧。”沈瑕思一手叉腰,一手搭著涼棚望向了遠方。
“是地府的人,把我逼入了巫國的遺址嗎?”楚風一字一頓,很是認真地問道。
沈瑕思一怔,劍眉微蹙,仔細地想了一陣,才搖頭答道:“地府不曾派出人手對你進行狙擊,至少我從未聽過。”
楚風沉默了片刻,才道:“逆刺。”
如果沈瑕思所了解的是全部的話,那麼將楚風逼入巫國遺址的人,就是逆刺的人。
換而言之,逆刺的人希望楚風接觸到血池。
這也許就是他們的目的。
楚風沉默了許久,才沙啞著嗓子道:“敵我也許不是你想的那麼明朗。”
沈瑕思劍眉一挑,笑道:“但是也未必會有你想的那麼糟糕啊。”
楚風搖頭道:“也許我想到的,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也不定。”
沈瑕思將楚風的疑慮一一聽取了之後,也有些吃驚,道:“但是就算他們使得你求助於庭開冥土世界的大門,從而製造了這個機會,但他們也沒有辦法派來人手。除非你想的是,在我們地府幾個人之中,就有暗刺的人。”
楚風想了想,才道:“也許還有庭的人,也許就是我眼前的人。”
“老娘踹死你信不信?”沈瑕思翻了翻白眼,露出了幾分惱恨的神色,因為她知道楚風的有道理。
“後土大帝來得太及時了一些,我不得不懷疑。”楚風歎了一口氣,後土大帝的出現當時挽回了局勢,所以他並沒多想。
但是現在他仔細一想,卻覺得萬分的可疑,後土大帝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最緊要的關頭?
她究竟是怎麼知道局勢的?
是她一直在暗中窺視著,還是另外有人通過某種手段將這些訊息告訴了她?
經過越來越多的事情,楚風越來越不相信巧合,所謂的巧合在其表麵之下,必然都有著不為人知的關聯。
他無法把握到每個細節,也無法提出大膽卻又嚴謹的猜想,所以他隻能夠把一切都往最壞裏打算。隻有這樣,他才能夠有準備去應付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
如果他的猜想屬實的話,那隻怕一旦眾人漸漸地聚攏,那將會是一場根本分不清敵我的鬧劇。
“算了,先不想這麼多吧,也根本沒有辦法想明白。”沈瑕思一句話把楚風從想象裏拉回了現實。
“現在還是要繼續前進,去遇到其他人才是關鍵。”沈瑕思著,一把挽著楚風的胳膊,將楚風整個人拉了起來。
楚風笑著微微閃了閃身,使得沈瑕思的手從楚風的胳膊下穿了出去。
“怎麼,還講男女之防啊!”沈瑕思促狹地笑了起來,一把捏住楚風的下頜,微微伸手撫了撫,大笑了起來,“放心吧,姐姐不會欺負你的。”
楚風當然也知道沈瑕思的習性,“哈哈”一笑,把沈瑕思的手拍開道:“那就好,走吧。”
楚風與沈瑕思肩並著肩,緩緩地朝著遠方前進著,雖然沒有目的地,但是卻都很堅定。
楚風與沈瑕思走後不久,在斷崖的崖壁之上,楚風所圈出的那一圈橢圓形的範圍軌跡上,一個個龍鬃劍所鑿出的凹槽內側的石皮土壤忽然一點一點地剝落了,而後其後的土壤也漸漸地鬆動,一縷縷極其稀薄的氣體從鬆動的土壤與裸露的岩石之後緩慢地浸出,將土壤慢慢地推動而開。
氣體浸出的速度很慢,慢得半晌也不能前進分寸,但是卻還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浸出著。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那氣體終於流淌到了凹槽的邊緣,經過長久的積累,這些氣體終於彙聚到了一起,變得濃厚了起來。
那是一縷純黑色的氣體,慢慢地翻卷著,就像是海浪一樣,可惜的是沒有人能夠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