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眾多大帝全力的一擊,乙辛長舒依然麵色如常,甚至微微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抬起頭,看著半空中落下的那一片氤氳的金光,無數的鎖鏈在那裏交織碰撞。
他知道應該讓那些金光下落得更快一些,不然那些攻勢將會在金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之前落在自己的身上。
乙辛長舒的嘴角微挑,雙手以慢得出奇卻快得出奇的指法撚了一個指訣。
指訣簡單到了極致,隻有三個動作,便已經完成。
乙辛長舒的背後出現了一輪柔和的明月,皎皎月光灑落在乙辛長舒的身上,為乙辛長舒如錦緞一般披散在腦後的長發與瑩白的肌膚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充滿了神性的光輝。
那一輪明月普照,映襯得乙辛長舒猶如色。
蒼穹開始震動,地的規則再一次受到了莫大的挑釁。
地的規則暴怒了,因為暴怒,所以那金光下落的速度陡然加快,快得出奇,快得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隻是在動怒的瞬間便轟然落在了乙辛長舒所展開的斑斕的世界之中。
一道道鎖鏈將那一個個大帝的虛影貫穿,鎖住了那一個個虛影的肩胛,眉心,膻中,丹田與兩膝,將那一個個虛影之上的光華瘋狂地汲取,使得那一個個與之對應的古老的符文變得黯淡,而後破碎,消失。
符文破碎消失,那一個個頂立地的大帝的虛影也隨之破碎消失,他們本來就是依存於自己法則才能顯現的投影,當他們立足的根基法則都從這個世上消散的時候,他們自身也就再沒有了存在的可能。
如海潮一般而來的金色的鎖鏈將一個個虛影破碎,撕裂,而後繼續向前,向著那挑釁所來到的地方轟擊了過去。
乙辛長舒終於睜開了眼睛,神色也微凜,將五彩斑斕的世界完全展開,與那劈下來的金色的鎖鏈抗衡著。
一個個虛影與法則根本就不是那些地規則的對手,一根根鎖鏈輕而易舉地將它們攻破而後繼續下落下來,乙辛長舒卻還在苦苦支撐。
而眾多大帝的攻勢,也終於靠近了乙辛長舒的身體,即將斬落到乙辛長舒的身上。
“沒用的!”有人大喊,以為穩操勝券。
“不對,快住手!”有人聲嘶力竭地呐喊,想要阻止一切。
“晚了。”乙辛長舒無聲地了一句,那強行頂住了金色鎖鏈的五彩斑斕的世界與無盡的虛影與法則在瞬間收斂消失,完全貼合在了乙辛長舒的體表。
而金色的鎖鏈與來自大帝們的攻勢在同一瞬間,很難分出先後地從各個方向落到了乙辛長舒的身上。
乙辛長舒的身軀劇烈地顫抖了起來,緊隨著一股股鮮血撕裂開乙辛長舒的身軀噴射了出來,繼而“轟”一聲爆鳴,乙辛長舒的身軀陡然炸裂成為無數的碎塊,四處飛落,血腥萬分。
但是乙辛長舒的頭顱卻依然完整,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充滿了自得。
金色鎖鏈與三千大帝的攻勢的對撞就算有妖帝元典的護身也無法完全抵消,這樣的傷勢依然完全在乙辛長舒的預料之內,甚至於還要輕微一些。
那一根根原本意圖落在乙辛長舒的身上的金色的鎖鏈受到了來自各個方向的攻勢,一根根金色的鎖鏈顫抖著,而後更多的鎖鏈怒吼著,從虛空中傳出,發出一陣陣憤怒的咆哮,向著更多被卷入這場風暴中的大帝攻擊而去。
一個個大帝麵色蒼白。
他們終於意識到了他們無法取得勝利。
從他們被卷入這場風暴之中開始,他們就注定很難在這場風暴之中生還。
地的規則不會讓他們從這裏逃離,其實意味著他們早就成為了地規則的目標,隻是乙辛長舒是首要目標,他們是次要目標而已。
而且現在,無論那猜想是不是真,乙辛長舒利用他們的惶恐與來不及細想就發出的攻勢導致了他們與地規則的衝突,他們已經是地規則的敵人了,再沒有任何可以解釋的餘地。
畢竟,地規則是不會去聽誰解釋的,它也不需要誰來解釋。
遵守它而活著,違背它而死亡,這是它唯一的準則。
金色鎖鏈穿空而來,帶著一股莊重肅穆的氣息,突破了際,不斷地落下,又不斷地穿破一位位大帝的身軀,將一位位大帝如拎雞崽一般地舉起,直到那大帝化為一具幹屍之後被無情地拋棄才繼續去尋找新的目標。
大帝們都在艱難地躲避著,但是那金色的鎖鏈速度太快,根本無法躲避,唯一的依仗便隻有法器可以勉強擋上一擋。
那些金色的鎖鏈似乎隻能夠針對活生生的大帝,但凡與法器正麵撞擊而上便仿佛徹底失去了動力一般,隻能退入虛空之中,而後再一次重新呼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