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蕭雨到了紅楓林的時候,這裏的士子已經離開了將近大半,他們抱著來看悼孤酒的心思,可悼孤酒是誰,當世劍道大宗師,是隨便能讓他們看的?士子們沒有看見悼孤酒,雖然有些不快,但在洛陽紅楓盛開之時,有人因一首詠楓詩被謖夏學宮看中,不必經過學宮的招生告訴就破格被錄取。這一下子把所有士子都著實驚訝了一番,每日在洛陽紅楓林裏吟詩作對,希望被學宮的夫子們看上。士子們基本已經離開,除了還有幾個抱著最後希望的士子,這處紅楓林已經沒有太多人了。蕭殤搖搖頭,這裏會有大戰?隨處走著,看看,無非看見三兩個士子在一起談論當今文壇誰的才氣最高。“我看是謖夏學宮裏的尤羽尤老夫子,老夫子一篇《天涯賦》天下誰又能出其左右?”“南派文苑的孫風先生的《逍遙遊》不是也被天下認為是五百年來僅此而已麼?”這幾個士子為誰的才氣最高爭的麵紅耳赤。一旁一直冷眼的士子忽然開口道:“各位難道忘了今年的紅楓會為何人比往年要多的多麼?”聽到這句話,這兩個士子忽然啞口無言,是啊,大家不遠千裏往洛陽來不就是為了看看這詩文都聞名天下的悼孤酒不是麼?其中一名穿著青衫的士子歎息道:“要是我也能寫出一篇能讓天下都知道的詩文,不求像《笑紅塵》那樣成為千古名篇那樣,但願史冊上能有我陳遲的名字。”隨即有士子不屑的笑道:“就你陳遲,連謖夏學宮都未進入,又何談名載史冊?”名叫陳遲的士子欲反駁,但聽到謖夏學宮的名字,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這謖夏學宮的地位在大夏所有士子中,都是一座神聖殿堂。“哈哈,我記得當年屈陵先生年輕時候不也有人說他進不了謖夏學宮麼?結果怎麼樣,屈陵先生一人便比謖夏學宮所有夫子還要厲害。”有士子看不下去,出聲安慰,而先前出聲嘲諷的士子也隻是冷哼一聲不再說話。陳遲頓了頓,忽然大聲道:“我陳遲必要如悼先生般聞名天下。”就在陳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道清冷的女聲響起“悼孤酒也不過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緊接著,一襲紫衣從眾人視線中出現,使得在場諸多士子愕然,實在是這襲紫衣的長相太過特殊,額前有縷銀發就算了,雙瞳居然還是重瞳。紫衣女子說完這句話,冷冷一笑:“你們都說悼孤酒詩文名滿天下,可又知道他悼孤酒為人怎樣?”“悼先生從未傳出行事有不雅之處,你又怎麼能說先生是偽君子?”在場士子有人反駁,悼孤酒是他敬佩的前輩。這襲紫衣冷冷一笑,卻是不再與他爭辯,隻是轉頭望向洛陽城,冷冷問道:“秦陵在何處?”“就在洛陽城北。”有當地的士子小聲應答
這襲紫衣點點頭,正欲離開,忽然朝蕭殤這個方向看了一眼。蕭殤不明所以然,感覺有些奇怪,而他身邊卻響起一道溫和的男聲,“姑娘找在下又有何事?”蕭殤當即嚇了一跳,轉頭向身旁望去,隻見這個穿著青衣的男子,牽了匹十分矮小的劣馬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自己的身旁,自己卻一點察覺都沒有。這襲青衣對蕭殤微微一笑,又看向對麵的紫衣女子。那紫衣女子冷冷道:“悼孤酒,我今天是來討債的。”悼孤酒眼睛微眯,他已經認出眼前的女子,雖然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再出現在江湖上,但是他卻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涼末塵,武榜第五,當年那個一臉倔強的小女孩,不過當年卻沒有額前那縷銀發。涼末塵是那個人的徒弟,那個人還好嗎?想到那個人,悼孤酒的頭忽然有些疼。或許,今生唯一負的人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