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生道:“這幾天我在外麵,聽說仁義莊邀請武林高手,要對付關外的‘快活王’柴玉關,武林中這些年風頭正盛的七大高手都被邀請了去。”林炎問:“什麼武林高手,能打得過父王和長生哥哥嗎?”林長生笑道:“他們跟我們當然是不能比的,我們修的是神仙道,他們修的是武道。”林炎道:“到底誰厲害?”林長生道:“世間萬法隻要修到極致,都是很厲害的。”林炎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撇嘴道:“說了等於沒說。”林長生笑笑摸摸他的頭。林炎又問:“那我在江湖上能排第幾?”林長生道:“你麼······”他過意拉長聲音,林炎急道:“快說,快說。”林長生這才道:“倒數第一。”林炎不滿的道:“我有這麼差嗎?”林長生道:“江湖上成名人物,哪個是你這樣的小不點。若是想排名號,等你長大了,去江湖上闖一闖,就知道了。”林炎哼一聲道:“到時候,我一定將他們都打趴下。”林黛玉打趣兒道:“當心吹破了牛皮。”林炎高冷的扭頭不理她,眾人都笑了起來。
林長生接著道:“昔日大悲上人臨死時說出四句偈語:‘白雲重出日,紫煞再現時,茫茫武林間,大亂從此始。’武林中人總結出十三年一亂的規律,距離上次武林大亂已經過去九年,最近恐怕還會有一場大亂。”林炎迫不及待的問:“武林大亂與寶藏有什麼關係?”餘桐道:“你沒看小說上寫的嗎?但凡大亂,必有寶藏。別急,慢慢聽。”林炎沉下氣,林長生接著說道:“據說沁陽城有一處寶藏。”林長生剛說完這句話,餘桐與林炎同時看向對方,雖然沒有說話,眼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一個在道:“看吧,我說準了吧。”另一個帶著點崇敬道:“真被你說中了。”
林炎與餘桐的互動沒有影響道林長生,他繼續緩緩說道:“吸引了許多江湖豪客前去送死。我想這便是亂世的開始吧,那偈語中所謂的‘白雲’、‘紫煞’大概都會出現。”林炎對尋寶什麼的最感興趣,急急的問道:“是真的嗎?”林長生道:“的確有寶藏,隻是沒人找的到而已。”林炎道:“這才有意思,我們也去尋寶藏吧。”林長生含笑的看林炎一眼,隨後目光轉向林源,這目光與看林炎的目光一般無二,林源知道林長生看破了自己的心思,不過他被林長生看破心思的時候多了,所謂“虱子多了不癢”,也就無所謂。若是以往,林長生領會了林源的意思,立刻照辦,這一次,林長生卻有意不順林源的意,隻聽他說道:“師傅如今是王爺,不比以往,輕易不能離開京城。隻怕不好辦呐。”林源睥睨著林長生,眸中有淡淡的怒氣,林長生權當沒看見,繼續說道:“我看還是算了吧,再說這大冷的天兒,在家睡覺多舒服。”林炎焦急的道:“咱們又不怕冷,每天悶在屋裏有什麼意思。”林源、林長生他們幾個修士有靈氣護體不怕冷,林炎也有林源送的靈玉,冬暖夏涼,戴著就能抵禦嚴寒酷暑,因此他們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是一樣的薄厚。林炎看看林長生又看看林源,問道:“就沒有辦法嗎?”林黛玉自從修真後,性子也不如以前沉靜,對於尋寶也有些意動,她雖然沒有說話,心卻隨著他們說話而起伏。
林長生仍然大逆不道的含笑看著他師傅林源,林源冷哼一聲道:“一會兒你去見皇帝,寶藏分他一半。”林長生對林源的底線很是了解,不再推脫,答應去見皇帝,林炎急忙道:“父親,帶我去吧。”林黛玉美目中也滿含期盼之意。林源不表態,林炎再三央求,林源終於點頭,林炎歡呼一聲,把燈展的事也拋到腦後了。
眾人商議宜早不宜遲,決定明天就出發,路上快些,回來還能趕上燈盞。定好出發時間,隨從人數,大家都高興的各自收拾行李去了。隻有安富和餘桐看起來比較平淡,因為他們去不了。他們本來也想去的,林長生道:“你們要監製花燈,我們都走了,府中就靠你們兩個了。況且,你們在江湖上混的時間比師父都久,這次還是別摻合了。”林源不發表意見,大師兄便一錘定音,他們兩個留下。因此,當林炎他們收拾行囊的時候,餘桐隻有說幾句酸話。
林長生進宮請旨,沒多久就回來了,帶著殷少康批準林源出京的聖旨。並派了五十錦衣衛和五百護衛跟隨。錦衣衛隨行,就是親王也沒有這樣的待遇。
殷少康給了這麼多人,林源這邊便一隨從個人也沒帶,隻有林源、林長生、林黛玉、林炎四個人。他們每個人隻是象征性的帶著一個小包袱,東西都裝在須彌戒指中。
須彌戒指,取“須彌納芥子”之意,是空間法寶。他們的須彌戒指都是林源煉製的,以林源的水平煉製的戒指空間雖然不能納須彌,整個京城還是裝的下的。而且它還能裝活物,戒指中的時間是靜止的,裝進去什麼樣,拿出來時就什麼樣。這樣的須彌戒指在這個世界的修真界流傳的也就那麼一兩個而已,林源他們卻是人手一個,絕對是人打劫的對象。林源在戒指上設置了陣法,境界在林源一下的都看不出它的本質。尤其是林炎,一介凡人擁有須彌戒指,被人發覺了絕對保不住。他的戒指最是隱秘,藏在他的長命鎖中。
第二日一大早,一輛簡樸的馬車從王府西門悄悄離去,向北城門而去。林源、林長生、林炎、林黛玉四人便在這簡樸的馬車中。
出了城門,行了十餘裏,拐進小道,行到偏僻處,早有五十個身穿黑色錦衣的健壯漢子騎在馬上等候,這五十個便是錦衣衛了,他們穿的都是便服。他們身後站著五百名護衛,也都是江湖人士打扮。
馬車到了錦衣衛跟前,五十個錦衣衛一齊下馬,單膝跪地抱拳行禮。齊聲道:“王爺吉祥。”聲音洪亮,震的林中鳥兒都驚醒了,展翅亂飛。林源在車中道:“免禮。”聲音平和而悅耳,字字清晰,如一縷清風送入每個人的耳中。音量不高,如在耳邊輕聲低語,卻能使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這五十錦衣衛,五百護衛,無一不是大內高手。若不是他們知道這是自車中發出的聲音,根本分辨不出這聲音的來源方向。僅僅兩個字,就已遠勝這些大內高手數倍,林源在他們心中由養尊處優的宗室王爺上升為深藏不露的宗師前輩。
五百多人整齊的站起來,整齊的站著,一動不動,鴉雀無聲。這時,錦衣衛中便走出一個人,此人身材壯碩,皮膚黝黑,濃眉大眼,就像是憨厚的莊稼漢子。他向著馬車曲著一條腿抱拳行禮道:“卑職錦衣衛指揮同知付向忠,請王爺示下。”車中傳來林炎的聲音:“父王說:‘這麼一大批人太顯眼了,速度也慢。付統領,你選幾個人跟著,其他的慢慢跟上來吧。’”付向忠應道:“是。”然後起身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