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待她的是坐在椅子上慘不忍睹的父母屍體,以及穿著雨衣睡在她身邊的凶手,還有就是牆上的血字,這一切恐怖的景象能瞬間擊潰一個人的意誌。
“臨死前的恐懼才是最可怕的,比起被虐殺的父母,女兒承受的傷害其實更大,不管是肉體還是精神,她會在陽光照射到房間的那刻徹底的崩潰。”景承抬手指向牆上的血字聲音冰冷緩慢。“我來,我見,我征服!凶手來的這裏,實施並見證了殺戮,最終用死亡和恐懼征服了屋裏的所有人。”
我的嘴一直沒有合攏,瞟了一眼床墊上那個詭異的人形輪廓,不敢去想象如今失蹤女兒曾經遭遇的一切,隻感覺一陣寒涼從心底泛起湧遍全身。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發現景承站在對麵一言不發看著我,他好像還在等待著什麼,我漸漸了解對麵這個瘋子,他這樣的眼神代表否定說明還有遺漏的地方。
我揉著額頭思索,把晚上整個過程重新細想一遍,最後目光還是落到床上的人形輪廓,忽然一怔嘴裏反複念著兩個字。
雨衣!
“凶手是在這裏切斷男女死者的頸總動脈,血壓會迫使鮮血在短時間內噴射,可是凶手在切斷動脈之後又去牆上留下血字,等凶手再回到床上時,噴射的鮮血已經浸透了床單,不可能會出床墊上出現人形輪廓。”
“你有沒有想過凶手進入房間後,並沒有急於行凶而是品紅酒,播放自己喜歡的音樂甚至還從容不迫洗澡,是什麼原因讓凶手如此的淡定,這麼有把握自己的舉動不會驚動屋裏的人?”景承反應很平靜。
我茫然的搖頭,這也是我一直沒有想明白的地方。
“那你再想想,你推斷出凶手是熟知你的人,而且還有可能是你的同事,可為什麼和我分析出的凶手心理畫像不吻合?”景承目不轉睛看著我。
我最開始認為是他分析的有錯,但漸漸感覺他不是會出錯的人,我還是茫然的搖頭。
“最後是你自己想到的,床上的人形輪廓是怎麼形成,你如果把這些問題想明白,你就知道隱藏在這間屋裏的最後一塊拚圖是什麼。”景承還是能很輕鬆的微笑。
我把手表舉到他麵前,急切的大聲說:“我沒有時間和你猜,現在隻剩下142小時,我可以不在乎自己清白,但我還是警察,救人是我的責任,告訴我答案!”
“正常人殺人的原因不外乎情殺和仇殺,在你眼中的變態怪物殺人是沒有原因的,但你這個想法是錯的而且錯的離譜,變態的怪物殺人同樣也有原因,隻不過這些原因是你無法理解和接受。”景承在床上慵懶的抬手指著我旁邊布滿血跡的椅子。“再變態的怪物如果是為了宣泄去殺人,會有很多你無法想象的方式,但絕對不是發生在這間房裏的這種。”
“有什麼不同的地方?”我連忙追問。
“有一點你一直理解錯了,挖去雙眼和拽出舌頭,這不是在虐殺。”
“那是什麼?”
“懲罰!”景承脫口而出。
“懲罰?!”我眉頭再次皺起,我無法理解怪物的罪惡和思維,更分不清這其中的關聯,看向景承焦急等待著他的解釋。
“知道懲罰和殺人的區別嗎?”他的聲音充滿了無所謂的冷漠。
我舔舐著嘴唇搖頭,在我心裏懲罰性殺人和殺人是沒有區別的。
景承把雙手墊在腦後,目光看向牆上的血字,沉默了片刻後,臉上又浮現出神經質的微笑:“殺人是隱蔽性的,不希望有人看見和目睹,而懲罰是為了展示權力和威懾,如同處決人犯時,會讓很多人觀看一樣,所以變態的怪物實施懲罰的時候,需要有觀眾目睹。”
“這就是為什麼沒有殺女兒的原因,讓女兒成為目睹一切的觀眾。”我恍然大悟的點頭,但還是不明白,這和我需要的答案有什麼關聯。
“女兒同樣也是被懲罰的對象,她並不是欣賞這一切的觀眾。”景承意味深長的笑讓我愈發迷惑。
“凶手在行凶的過程中,隻有睡在床上的女兒目睹一切,如果女兒也是被懲罰的對象,那誰才是觀……”我的疑惑伴隨目光落在景承的身上,他剛好躺在人形輪廓之中笑而不語和我對視,我心裏猛然一驚,瞪大眼睛嘴慢慢張開。“當時在房間裏還有另外一個人!”
景承歡愉的點頭告之我,在案發時間出現在現場的一共有兩個怪物,一個是行凶者,而另一個是觀察者。
如此一來便解釋清楚所有的疑惑,觀察者是先到這裏作用是控製房間中的受害者,景承聲音平和說:“介於行凶者從事和醫療有關的工作,加之在受害者身體上沒有發現被捆綁禁錮的痕跡,所以觀察者應該是用吸入性麻醉藥物控製了屋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