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起凱撒在監室中說過,景承是他最得意的學生,想到這裏我暗暗一驚,為了讓景承留在他身邊深造和灌輸他的思維,他不惜殺掉景承的父母:“你,你就是他最期盼的門徒!”
“可能連他都沒有想到,最終他被自己最滿意的學生送上行刑台。”景承一臉麻木的空洞。
“如此說來凱撒的門徒是你之後才出現的。”
“時間範圍還能縮小,拋開心理扭曲變態來說,他的確具有極強的精神統治力,如果心智有偏差的人很容易受到他的蠱惑,但要把一個正常人變成變態殺人狂,除了需要精神奴役和心理暗示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時間,如果凱撒沒有被抓獲,我相信他能輕而易舉做到,但被關押在監獄中,他要同化扭曲一個人需要很長的時間,就是說在他被關押的這兩年,他一直都在歸化他的門徒。”
“一個被關押在監獄中的人怎麼可能做到?”
“這還不是最困難的,他要找的是能傳承思想的門徒,因此這個人不會隨意挑選,根據目前的情況暫時知道應該有兩個門徒,在凱撒挑選門徒之前,首先要確保擁有常人無法企及的智商,然後是對他精神統治絕對的臣服,當然還有對罪惡向往的邪惡本質。”景承揉了揉鼻梁麵色嚴謹。“需要滿足的條件太多,可對於一個被關押的重刑犯來說根本做不到。”
“他需要通過篩選才能確定合適的門徒,但凱撒在這裏接觸到的隻有犯人,他沒有機會再接觸到監獄以外的人,那他又是怎麼找到門徒呢?”我大為不解喃喃自語。
“時代之星凶案所用的手法是凱撒的,行凶的細節和方式都屬於絕密,普通人根本接觸不到,這說明凱撒在被關押期間和外界一直都有接觸,但我實在想不明白,他到底是用什麼辦法和門徒交流和溝通。”
“不一定非要是監獄外麵的人。”我一臉認真說。
“監獄裏麵……”景承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監獄裏除了犯人之外還有警察!”
“凱撒是重刑犯,任何接觸他的人員都會被嚴格登記,隻要核對提審凱撒的警員,在和你警局的人交叉對比,重合的那個就是他的門徒!”我眼睛一亮,感覺終於在混沌中看見一絲曙光。
景承的情緒並沒有太大的波動,他帶我去見之前見到的警督,交談後我得知他是獄政管理處處長,名叫齊國棟,負責城北監獄犯人的收監、押解和調遣。
齊國棟從文件保險櫃中拿出提審凱撒的檔案,上麵清楚的記載了提審的時間和人員,我逐一查看這些名字,竟然沒有一個是我認識的。
“難道我想錯了?”我失望的歎口氣。
“國際象棋的輸贏取決於比對手能向前多看幾步。”景承做到椅子上,表情很淡定,好像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凱撒布置這一切,並且每一步都在他的計算之內,你能想到的,凱撒同樣也能想到,他不會愚蠢到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還有一個可能,觀測者並不一定就是我的同事,或許就藏匿在這份檔案的名單中,既然是警察就有機會接近我,並且像時代之星的凶案一樣,一直不動聲色的觀察我的一舉一動。”我心有不甘說。
“你看看檔案上這些警員的年齡,最小的也有40歲,他們都不是最佳的塑造期,如果給凱撒時間的話或許他能做到,但通過檔案的時間記載,凱撒不是神他隻不過是一個變態的殺人狂,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去扭曲一個人的思維和心智。”景承想都沒想便否定我最後的希望。“何況這份檔案上記載的警員我都認識。”
“你認識?”我一臉詫異。
“他們都是參與抓獲凱撒的警員,每一個人都是我精心挑選的,他們可能不是警隊中的精英,但卻是最適合偵辦這起案件的人,他們身上都有不同的性格缺陷,像凱撒這樣追求完美的變態殺人狂,是絕對不會選擇這些人當門徒。”景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