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雨晴坐到景承對麵把三起凶案的驗屍報告擺放在桌上對我們說,首先是最開始的倉庫凶案,死者身份至今沒有被證實,致命原因是割斷頸部動脈放血,凶手先割斷死者頭部然後對其進行肢解。
肢體創口切麵平整但並不光滑,並非是采用醫用工具而是雙麵鋸和砍刀,凶手像鋸木頭一般鋸開死者的軀體。
“人體的構造很奇妙同時也很牢固,特別是軀體結合部位,要精準的肢解一具屍體並非容易的事,但我屍檢時發現屍體被肢解的部位全是關節結合處。”陸雨晴巨細無遺說。“因此我推測凶手應該是男性,因為肢解屍體需要消耗極大的體力,而且凶手掌握醫學解剖知識。”
“就是說凶手有可能是男性醫務人員。”梁定國情緒漸漸平靜。
我們不約而同看向景承,等待他對凶手精準的側寫來完成對凶手輪廓的勾畫。
“倉庫凶案和10.25凶案之間相隔不到一個月,在連環變態殺人案中這樣的情況很罕見,閃電式作案反應出凶手嚴重缺乏社交技能。”景承站起身一邊在會議室走到一邊說。
“凶案間隔時間短和凶手社交有什麼關聯?”陸雨晴好奇問。
“因為缺乏社交技能導致凶手沒有固定的交際圈,凶手不會受到人際關係的影響,所以凶手能連貫不受幹擾的在短時間作案。”蘇錦給陸雨晴解釋。
“雨晴分析大致是正確的,凶手是男性這一點從10.25凶案的細節也能發現,凶手等死者出現屍僵後才塑造造型,屍僵的軀體極其僵硬需要很大氣力才能改變,女性是很難完成這個行為的。”景承點點頭繼續往下說。“關鍵是凶手行凶的手法很奇特。”
“你之前不是說凶手是根據但丁神曲的描述殺人嗎?”梁定國認真問。
“那是凶手殺人的方式。”景承搖搖頭走到陸雨晴身後,捂住她嘴手指從頸部劃過。“這才是凶手的手法。”
“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蘇錦問。
“這是狩獵的方式,也是最原始的殺戮方式,凶手如同獵人而且為了屍僵等待12小時,凶手還是極有耐心的獵人,他狩獵的獵物就是人命,說明凶手有典型的臨床性精神病。”
“凶手既然患有精神疾病,那麼他怎麼能成為醫生呢?”我眉頭一皺大為不解,當我看見景承麵無表情的沉默時反應過來。“難道,難道凶手並非是醫生?!”
“從我的專業角度去分析,我堅持凶手是醫務人員的推斷。”陸雨晴指著倉庫凶案死者的照片很肯定說。“凶手肢解屍體手法嫻熟精細,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完成的。”
“了解人體結構並不代表凶手就是醫務工作,要知道用醫用設備更容易肢解屍體,但凶手選擇的卻是雙麵鋸和砍刀,這源於凶手的職業習慣。”景承慢慢停住腳步抬頭掃視一圈,聲音異常堅定說。
“凶手為男性,年齡23-30歲之間,患有精神病,病史誘因是兒時腦部創傷,導致發育遲緩智商低下相貌醜陋因此無正常社交,長期被周圍的人排斥性格內向不善言辭,有嚴重的交際障礙因此很容易被忽略,最重要一點,凶手從事屠宰類職業。”
“凶手是屠夫?!”我大吃一驚,景承的凶手心理畫像與陸雨晴分析的截然不同。
“工具!作案工具!”蘇錦若有所思點頭。“凶手所用的雙麵鋸和砍刀正是屠宰工具,這也從側麵暴露了凶手的職業,長期進行屠宰操作自然熟知動物身體結構,以此類推凶手肢解死者時運用了自己工作經驗。”
梁定國很吃驚看著景承,愣了好久才說出話:“凶手是屠夫雖然有待商榷,但還能解釋的過去,但是年齡呢?你憑什麼推斷凶手的年齡?”
“目前發現的凶案中,死者的麵容都被嚴重損毀,這是典型的妒忌心理,折射出凶手麵容異於常人,這也是他長期被排擠的原因,從這一點反向分析,唐氏綜合征會造成患者智能落後和特殊麵容以及多發畸形,但是唐氏綜合征屬於染色體病變是先天造成的,患者不具備攻擊性和認知性。”景承不慌不忙回答。“由此可見凶手是後天病變造成麵容畸形,不排除是人為傷害,但隨著年齡增長凶手大腦受損會愈加嚴重,智力也會大幅退化,不可能嫻熟完成複雜的肢解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