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定國的表情從質疑慢慢變成信服,他拿起桌上警帽說馬上公布凶犯心理側寫,縮小偵緝範圍盡快確認並抓獲凶手。
“從倉庫凶案到10.25凶案中間間隔時間短,說明凶手缺乏冷靜周期,心理側寫的目的是為了鎖定凶手特征預防凶案發生,但這一次我們阻止不了凶手,唯一能做的隻有等凶手再次犯案,雖然我知道你不願意聽,但我還是要告訴你,這一次想要抓到凶手靠的不是刑偵手段和縝密的心理分析。”景承叫住已經走到門口的梁定國。
“那,那靠什麼?”梁定國心急如焚問。
“我不知道你運氣好不好,不過這一次你最好祈求自己運氣好點,因為能不能抓到凶手全靠運氣。”景承攤著手淡淡一笑。
“運氣?”梁定國對景承的態度似乎剛緩和,但瞬間又火冒三丈。“我是警察,靠的是證據將凶手繩之以法。”
“倉庫凶案和10.25凶案相隔上千公裏,凶手是流竄作案,按照我現在給出的凶手心理側寫對偵破案件沒有絲毫幫助,凶手沒有社交能力和社交圈,身邊的人根本不會留意他。”景承不以為然和梁定國對視。“你要找一個不存在的凶手,相信你不會有任何收獲,所以你需要的是運氣,凶手犯案越多遺留的破綻也越多,你才有機會抓到他。”
梁定國無話可說愣在門口,蘇錦勸慰他先不要著急,轉身問景承:“凶手因為沒有社交圈所以才能閃電式殺人,可為什麼是現在呢,誘因又是什麼?”
“自我時間限定。”景承不假思索回答。“凶手給自己限定了一個時間,這說明凶手行凶日期對其有特殊的意義,對於凶手來說,殺人更像是在完成一件迫在眉睫的使命。”
“文彬,你怎麼一直不說話?”陸雨晴打斷了我的思路。
“我認為你對凶手的心理側寫有嚴重的偏差和錯誤。”我抬頭看向景承冷靜說。
“是嗎?”景承笑的很輕鬆。
“首先是凶手的職業,我認為凶手不可能是屠夫。”
“為什麼?”蘇錦追問。
“凶案出現後我反複研究過所有相關資料,特別是雨晴的屍檢報告,你好像忽略了第一個受害者很重要的一處損傷。”
“我忽略了什麼?”景承笑著問。
“第一個受害者除了被肢解外還被凶手挖去了雙眼。”
“這能說明什麼呢?”
我翻找出屍檢照片放在眾人麵前,指著上麵認真說,我核對過關於眼睛的相關資料,眼球位於眼窩中,連接著六種不同的肌肉和脂肪組織還有視覺神經,眼睛是人體最脆弱的器官稍有不慎便能損傷。
可是從屍檢報告結果看,受害人眼窩裏麵傷口平滑,沒有壓痕和外傷,視覺神經收縮進肌肉裏,傷口邊緣清晰幹淨,說明眼睛是被鋒利的工具切割,沒有傷害到眼窩和眼瞼。
“這是精細的操作,隻有具備專業知識的人才能做到,拋開死者被肢解,她在死後接受了一次完整的眼科手術。”我一口氣說出來。“我不認為屠夫具備這樣的能力,而且選用作案工具有可能是凶手故意混淆視聽掩飾自己真正的身份。”
“文彬說的有道理啊。”蘇錦也疑惑起來,低頭抿嘴細想片刻。“如果按照文彬的思路,足以推翻景承的側寫,凶手如果患有精神疾病的話,會出現思想散漫和行動遲緩的特點,絕對無法完成如此精細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