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心理層麵上分析,患有精神疾病的人突發性襲擊受害者,過程往往是瘋狂而草率的,但從現場環境以及行凶過程看,凶手有很明確的目的性和邏輯性,這不是有精神病史的人能具備的特點。”我點點頭冷靜說。
景承反應很平靜:“還有什麼?”
他笑的很優雅像是在讚許和認同,但我太了解景承,他不是會犯這樣明顯錯的人,我能想到的他一定也能想到,可為什麼我和他對凶手的心理分析偏差這麼大呢?
我從來沒有質疑過景承的能力,但我很堅信自己的推斷,如果我和景承都沒有錯的話,為什麼同一個凶手卻有截然不同兩種心理行為呢?
“秦隊,凶手如今還逍遙法外事態緊急我必須盡早發布凶手心理側寫,可現在分歧也太大了,到底哪一個才是正確符合凶手心理特征的?”梁定國表情嚴峻問。
我突然一怔:“如果我和景承各自的心理側寫並沒有出現分歧呢?”
“什,什麼意思?”梁定國一臉疑惑。
蘇錦猛的一下站起身,震驚無比說:“難道……難道涉案凶犯是兩個人!”
我回頭望向景承,看見他掛在嘴角的自負的淡笑,頓時反應過來:“你早就知道凶犯有兩人。”
“正常人行凶結果比過程重要,因此普通凶案中死亡就是終結,但心理變態的怪物卻剛好相反,他們追求的是行凶過程,因此這兩起凶案中都有明顯的心理扭曲特征,所以凶手一定患有不同程度的精神疾病。”景承從容不迫對我們說。“至於凶手在行凶過程中出現的自控,並非是他自己的控製,而是被身邊另一個凶手在監管。”
“可從現場環境以及發現的證據線索很難確定第二個凶手的存在。”梁定國說。
景承神情沉穩脫口而出,第二個凶手年齡在23-32歲之間,身高1.64米,受過良好的藝術熏陶,而且具有極高藝術造詣,特別是在雕塑方法,接受過某種醫療或外科培訓,但還不足以能以此謀生。
凶手有精神病史同時極有耐心,心理異常扭曲對死亡習以為常,這一點應該和凶手家庭有關,凶手從小目睹過多次殺戮,這些經曆讓其對殺人表現的遊刃有餘。
因為不畏懼死亡所以凶手性格冷漠偏執殘忍,凶手的職業有機會接觸神學但了解並不是透徹,其職業特點單一缺乏社會生存技能導致凶手生活窘迫貧窮。
“你是怎麼得出另一個凶手的心理畫像的?”梁定國大吃一驚問。
景承停在桌邊指頭在凶案照片上敲擊幾下胸有成竹說,葛安平三兄妹都是被凶手從後腦近距離槍殺,從灼燒的傷口角度能推測出凶手的身高。
用肢解屍體拚接而成的司芬克斯和用死者僵硬身體塑造的冥界船夫,在普通人看來僅僅是凶手心理扭曲的折射,但如果仔細留意就會發現,司芬克斯和冥界船夫的塑造比例符合黃金分割點,這是藝術美學的極致,凶手用屍體呈現的作品堪稱大師級的傑作。
這樣的造詣是與生俱來的天賦,可見凶手從小就受到藝術方麵的熏陶,一個頂級的雕塑家為了完善自己作品會不遺餘力研究人體解剖學和構造,隻有嫻熟的掌握人體肌肉、組織和神經分布才能塑造出無可挑剔的作品,這也是為什麼凶手能熟練挖去死者眼睛的原因。
凶手對死亡藝術展現出的從容源於自身的經曆,推測凶手的成長環境本身就極其扭曲,耳聞目染中讓凶手對死亡藝術尤為向往和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