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舊地重遊(1 / 2)

中州濕地森林公園占地麵積龐大,因為是開放性公園因此進出不需要門票,公園裏除了大門其他地方沒有架設監控設備,想必這也是凶手選擇在這裏行凶的原因。

但凶案現場距離公園出口距離有十來公裏,我推測凶手要達到伏擊地點需要交通工具,因此蘇錦和陸雨晴通過公園大門的監控排查在案發時間前後出入的每一輛車輛。

問景承帶我去了另一個地方,當我站在歌山鎮礦坡51號時,時間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景承的地方,我還記得當時所有的點滴,現在回想起來依舊很懷念。

“為什麼帶我來這裏?”

“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我會在這裏被當成瘋子關了兩年嗎?”

“因為你本來就是瘋子。”我嘲諷的衝他一笑,但事實上景承的確引起了我的好奇,除非他願意否則沒人能把他關在精神病院,我猜這裏一定有什麼讓他在乎的東西。

走進精神病院景承讓我向院長出示證件,開門見山要求見6號房間的病人。

穿過病房時那些精神病患者用空洞渙散的目光注視著我們,仿佛一具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慘白的牆壁和他們身上條紋的病服讓這裏看上去更像是一座被遺忘的監獄。

我跟在景承的身後來到病房第三層,在長廊最深處的房間停下,那是一間和警局一樣裝有雙麵鏡的病室,景承一言不發矗立在鏡前,我站到他身邊看見裏麵的陳設很簡單,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

房間中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我們在外麵能清楚聽見房間中男女的交談,我注意力在左邊大約三十來歲的男人身上,幹淨的白大褂和一絲不亂的頭發給人成熟淵博的感覺,他臉上始終帶著謙遜的微笑,似乎是與生俱來的親和力很容易讓別人敞開心扉。

坐在他對麵的女人顯得有些疲憊的倦怠,淩亂的頭發隨意低垂,淡黑色的眼圈加劇她的頹廢,無精打采的精神和對麵男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需要休息,徹底的放鬆自己。”男人用輕柔的聲音去安慰她。

女人搓揉自己長發:“我睡不著。”

女人表現出焦躁,手在衣兜裏摸索掏出一盒皺巴巴的煙,放在嘴角卻忘記了帶打火機,她愈發的躁動不安,男人的手就是在這個時候伸了過去,很溫柔的捧住她的臉。

“尼古丁幫助不了你。”男人的笑容似乎舒緩了女人的緊張。“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

女人放下嘴角的煙和男人直視,情緒好像平複了一些。

“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困擾著你?”

“聲音,一到晚上隻要我閉上眼睛耳邊就會響起聲音,我根本無法入睡。”

“你能聽見那些聲音在說什麼嗎?”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一直這樣重複。”

男人停頓了一下,用手撫摸女人的長發試圖讓她平靜:“那些聲音其實是你的幻聽。”

“不,不是,我能清楚的感覺到有人在我耳邊說話。”女人搖頭,情緒又開始波動。

“看著我。”男人按摩著女人的太陽穴,動作和他聲音一樣舒緩。“如果你堅信那些聲音的存在,為什麼不試圖去阻止。”

“怎麼阻止?”

“讓你放了誰?”

“我不知道。”女人揉揉額頭長歎一聲。

“這就是你的心結,你把很重要的記憶遺忘了,但潛意識裏又迫使想讓你記起,因為你一直在選擇逃避,所以無法正視這段被你壓製的記憶,因此才會產生那些幻聽試圖提醒你記起過去的事。”男人的神情變的認真,循循善誘開導著女人。

看到這裏我大致已經明白作為醫生的男人在治療一名有精神創傷的女病人,隻是不清楚景承為什麼會帶我來看這些,他站在鏡前雙目如刀一言不發。

“過去?過去的記憶?”女人有些茫然。

“嚐試去回想一下,不用太勉強自己,就從你聽到的聲音開始。”男人不斷引導她。

女人努力控製自己的呼吸,似乎是按照男人的幫助去回想,但還是失望的搖頭:“我什麼也記不起來。”

“我們一步一步來。”男人捧著她的臉聲音溫柔。

女人點頭。

“你聽到的聲音是讓你放什麼東西出去,說明你隱藏了什麼,既然你選擇隱藏可見這些東西對你很重要,如果我是你的話,一定會藏在一處很安全的地方,你嚐試回想一下,什麼地方會讓你感覺到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