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是這樣的,緝毒組在偵破和打擊毒品上的確取得了很多的收獲,在很長一段時間,傳統的毒品幾乎在市麵上銷聲斂跡,但很快就被另一種新型毒品所替代。”王見成說。
“冰毒?”景承脫口而出。
王見成點點頭:“我們查獲了小批量的冰毒,經過化驗證實這批冰毒的純度之高前所未見,具有極強的致幻效果,因此很快成為主流毒品,幾乎在一夜之間,占領了整個剛被清理幹淨的毒品市場。”
“隻要抓到吳鬆平,早就能端掉冰毒這條線,現在好了又得重新開始調查。”金順掐滅手裏的煙歎口氣。
“誰是吳鬆平?”我問。
“就是1.12緝毒案中畏罪自殺的毒販。”王見成回答。
“和他有什麼關係?”
“海洛因、可卡因和大麻的製作工序很繁瑣,而且需要大量的原材料,這些因素限製了毒品的製造,也讓毒品的價格高居不下,眾所周知毒品的來源無非就那麼幾個地方,市麵上出現的毒品都是一級一級分銷下來,在這個過程中警方很容易就能打斷其中的鏈接。”金順看著我們冷靜解釋。“但冰毒不一樣,隻要掌握了製毒技術,原材料很容易得到,因此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製作出毒品。”
“一般毒販不會攜帶過多毒品,一來風險太大二來下家也吃不掉,但在1.12緝毒案中,吳鬆平攜帶的冰毒數量驚人,我們推測他很有可能接觸到製毒核心圈。”
“我得到吳鬆平攜帶毒品的事後第一時間上報,原想著隻要抓住他就能找到製毒的人,這麼簡單的事你們都能搞砸,吳鬆平死了,他的上線是誰再也追查不到。”
“你的意思是說,這批高純度的冰毒是在本地製造的?”景承問。
“根據我多年來的經驗,如果是從其他地方運輸進來,為了避免風險毒販都會采用分批次運送,這麼大的量隻說明製毒源頭就在本地。”
“這樣看起來何警司的抓捕計劃其實是失敗的。”景承若有所思說。
“失敗?是失職!”金順怒不可遏。“就因為他的指揮錯誤,讓多少同事的心血白流,抓獲製造冰毒大毒梟的機會就讓他這麼白白給浪費了,算了,人都死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如果何警司還有另外的消息來源,我不認為這個透露情報的是警員。”我深思熟慮說。“如果是警員早應該主動和你們聯係才對。”
“我們也是這樣推測的,但何警司殉職後,這個人應該不敢再聯係警方。”王見成說。
“這批冰毒出現在市麵上後,之前所有的銷售渠道全都改變了,我三年來做的一切相當於徒勞無功,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混進毒販的新圈子。”金順目光渙散。
“現在有一個機會。”王見成說。
“什麼機會?”金順問。
“我們在前天秘密抓獲了兩名販毒的香港人,據他們交代是前來購買一批冰毒,要的量很大會直接和上級拆家交易,目前這兩個人被關在局裏,我們打算派人頂替他們身份和毒販見麵。”
“我可以去。”金順神情堅毅。“不過販毒的人很多都認識我,我不能冒充去交易的人,你還得在組裏找兩個麵生的。”
“緝毒組的同事不能用,萬一被毒販認出來後果不堪設想,我打算從外地抽調兩名警員。”
“交易時間是什麼時候?”景承突然問。
“明天晚上。”
“時間倉促,貿然讓兩名警員去冒充毒販危險很大。”景承說。
“我也考慮過這種情況,可這是接觸這個製毒團夥最好的機會,如果可以我願意自己去。”王見成焦頭爛額。
“你,你看我怎麼樣?”景承一本正經問。
“你?你什麼怎麼樣?”
“我去冒充交易的人。”景承回答。
“你?!不可能,你沒有受過專業訓練,一開口就會被識破的。”王見成搖頭。
“這可不是兒戲,不是隨隨便便鬧著玩的,稍有差池會有生命危險。”金順也搖頭。
“他可以。”我舔舐嘴唇,好半天從擠出三個字。“他不是警察,身上也沒有警察的習慣,而且他可以應對任何突發情況,如果他願意的話,的確是最合適的人。”
“秦隊,你真認為他可以?”王見成認真問。
“他搶劫過銀行還劫持過航班,當毒販又能算的了什麼。”我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