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淩聞天不可能去刺殺赫楚雄和嚴烈……”我大吃一驚。
“所以凶手才會從他們身後開槍,目的就是為了不暴露自己身份。”景承氣定神閑說。
“當時淩聞天並不在案發現場,那,那向赫部長和嚴處長開槍的又是誰?”我驚詫不已。
“你問錯了問題。”景承說。
“我問錯了什麼?”
“你應該問,既然赫楚雄讓你趕緊逃跑,而淩聞天又不可能出現在案發現場,那麼又是誰告之警方,開槍襲擊赫楚雄和嚴烈的是你?”
我一怔:“有人在混淆視聽!”
“淩聞天憑借和你長的一模一樣,能暢通無阻出入看守所和警局以及所有你能去的地方,但這其中有一個問題,他就沒擔心和你在同一個地方撞見?”景承繼續意味深長問。
“這麼說起來,這段時間我見到的不一定是你,很有可能是淩聞天,他為什麼不擔心遇到你呢?”梁定國也大為不解。
“再回到孟沉的案子上,你們已經證實凶手真正的目的是要借孟沉的口指控秦文彬,那麼凶手必須確保孟沉必須活著。”景承指著自己脾髒的位置。“脾髒受損會導致出血性休克,如果搶救不及時會危及生命,也就是說在孟沉遇襲後,他必須在第一時間被送往醫院搶救,這才能確保凶手的計劃成功。”
“孟科長遇襲後有警員聽到技術科有異動,趕過去發現孟科長倒在血泊之中,因為發現及時所以搶救過來。”梁定國說。
“萬一沒有人發現呢?”景承意味深長問。
“這,這我沒想過。”
我喉結蠕動一下:“淩聞天不會容許他的計劃有半點紕漏,所以,所以他會安排好發現孟沉遇襲的人!”
“你現在知道為什麼淩聞天不怕和你撞見了嗎?”景承看向我。
我抹了一把嘴神情驚詫,淩聞天利用我的身份和樣貌出入看守所和警局,甚至是我的宿舍,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人發現不對勁,唯一的解釋隻有一個,在淩聞天出現的地方我是不會出現的。
有人把我的一舉一動無時無刻都在向淩聞天通報,因此他能避開我的行蹤,但知道我行蹤的必定是身邊的人。
所以淩聞天在刺傷孟沉之後,會有人第一時間發現,這不是巧合而是事先安排好的步驟,包括對赫楚雄和嚴烈的襲擊,淩聞天並沒有出現在案發現場,卻有人第一時間告之警方凶手是我。
警方早已先入為主認定我是行凶者,那麼任何人對我的指控都會變成順理成章,這個人從赫楚雄和嚴烈身後開槍,原因就是怕暴露自己身份,說明有人認識這個人,當然不會是赫楚雄而是嚴烈。
所以嚴烈的傷勢比赫楚雄要嚴重,在那個人的心目中,嚴烈對其構成的危險遠比赫楚雄要大。
“淩聞天還有一個幫凶!”我終於明白景承想要告訴我們的真相。“而且這個人就在警局之中,所以才能掌握我的行蹤並且擔心被嚴烈發現身份!”
“找到你的敵人,你才能安全。”景承從容淡定點點頭。“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出這個人,隻有從這個人身上才能查到淩聞天的線索。”
“第一個發現孟沉受傷的人是誰?”我連忙轉身問梁定國。
“記不太清了。”
“是嗎?”景承意味深長看向梁定國。“左肋、小腹和脾髒,這是淩聞天刺傷孟沉的順序,醫術再精湛的醫生也不可能從傷口判定刀傷的先後順序,那麼你又是怎麼知道?”
“刀傷的順序?”我疑惑不解。
“左肋是第一刀,目的是切斷向脾髒供血的血管,第二刀是小腹,目的是減少大出血對腹腔的壓迫,最後一刀才是脾髒,這樣的順序能確保孟沉有充足的搶救時間。”景承目不轉睛盯著梁定國。“知道這個順序的隻有行凶的那個人!”
我頓時大吃一驚,回想起在機場登記口看到的新聞,被派出前往赫楚雄所住招待所負責抓捕我的正是梁定國,而在警局除了蘇錦和陸雨晴之外,我和他每天接觸的時間最多。
“你,你……”我明白景承的言外之意,但怎麼也沒想到會是梁定國。“為什麼會是你?”
“你應該問他真正的梁定國現在是活著還是已經被殺掉。”景承氣定神閑說。
我瞪大眼睛吃驚不已:“他,他不是梁定國?!”
“上一次見麵還是在看守所,你為我準備的禮物從某種程度上說的確很有新意,至少這段時間我過的很開心,就差一點你就讓我遺忘了自己,作為禮尚往來我也為你準備了一件禮物。”景承端起咖啡杯雲淡風輕說。
我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你,你是淩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