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承坐回到角落,行為怪異的用指頭沾上咖啡在梁定國的衣服上圖畫,我和梁定國麵麵相覷。
“你幹什麼?”我好奇問。
“左肋、小腹和脾髒。”景承畫完最後一個圈後抬頭說。“這三處地方是不是孟沉刀傷的位置。”
我這才意識到景承的用意,梁定國看看後點頭。
“你被調入刑偵局後負責追查凶案的,根據你的經驗你認為秦文彬襲擊孟沉屬於什麼情況下的行凶?”
“預謀型。”梁定國不假思索回答。
“我給你分析一下當時的情況,你看我說的可有錯。”景承心平氣和說。“秦文彬在監控視頻臨近修複完成之前出現在技術科,為了損毀視頻數據對孟沉發動襲擊,整個過程事先是有預謀的,那麼你回答我,在秦文彬預謀中,他預期達到怎樣的結果?”
“拿走或者損毀視頻數據,如果有人發現的情況下,為了掩飾罪行對知情人滅口。”梁定國說。
“好,很好。”景承站起身把咖啡勺遞給梁定國。“你的分析很到位,現在你代入角色,你就是東窗事發前想要銷毀證據的秦文彬,而我是發現你罪行的孟沉,我們來重組案情,現在我發現了你的秘密,你會怎麼做?”
啊!
景承話音剛落就發出慘叫,梁定國二話沒說接過咖啡勺就往景承身上捅,太過用力導致景承大叫,如果拿在梁定國手裏的是一把刀,我相信景承恐怕必死無疑。
“夠,夠了,夠了……”景承捂著身體好不容易才推開梁定國。
“對,對不起,是你,你讓我模擬案情的。”梁定國一臉歉意。
“你做的很好。”景承應該是真被弄痛,疼的呲牙咧嘴好半天才直起身體,站到梁定國旁邊。“你現在看看,可有什麼不一樣的發現?”
我留意到景承身上的汙漬,梁定國用咖啡勺在景承身上留下印跡,剛好模擬出凶手下刀的部位。
“沒,沒什麼不一樣啊?”梁定國茫然不知。
“你剛才分析出秦文彬是預謀殺人,那麼從孟沉發現他罪行那刻起,秦文彬行凶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要滅口,你看看我身上這些印跡,密集而重疊,分布極為擊中都在左胸,這是因為秦文彬的目的很單純,要置孟沉於死地,心髒是首當其衝要攻擊的部位,多次攻擊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景承指著身上印跡說。“你再看看自己身上我剛才畫的,難道沒發現問題所在?”
梁定國再次低頭看了半天,忽然神情大變:“孟科長身上的刀傷隻有三處,分布間距不集中,為什麼會這樣?”
“從小腹到左肋中間間隔答應二十厘米,凶手第一刀刺入小腹,拔刀後上移二十厘米刺第二刀,然後再上移刺中脾髒,三處刀傷的間隔分布不連貫,說明凶手在下刀前並不盲目。”
“一般凶犯行凶時思維會有短暫的空白停頓,凶器刺入和拔出隻是一個重複的機械性動作,沒有任何意識行為存在。”我聽到這裏恍然大悟。“刺殺孟沉的凶手卻剛好相反,每一刀都是精心安排好位置的。”
“凶手並不是想要孟科長的命!”梁定國大吃一驚。
“對,凶手的真正目的是讓孟沉看到自己,並且確保在刺傷孟沉後不會危及到他生命,對於凶手來說,活著的孟沉遠比一具屍體有用。”景承點點頭。
“孟科長蘇醒就能指證……”梁定國慢慢張開嘴看向我。“這是設計好的誣陷,借孟科長來指控你。”
“所以凶手在刺上孟沉後並沒有帶走修複完成的監控視頻設備,兩樣證據足以讓秦文彬百口莫辯。”景承一語中的。
“這,這麼說,真有一個和你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存在!”梁定國開始相信我匪夷所思的解釋。
“這個人叫淩聞天。”我點點頭。
“再來說說赫楚雄和嚴烈遇襲的事。”景承還在揉著胸口。
“難道赫部長和嚴處長的凶案也有蹊蹺?”梁定國問。
“你剛才說赫楚雄身中三槍,最危險的一槍很靠近心髒,子彈從前胸穿透,就是說凶手是從赫楚雄後背開槍。”景承問。
梁定國點點頭。
“為什麼凶手要從赫楚雄後背開槍?”景承意味深長問。
“這點我能解釋,因為赫部長遇襲前已經見到我,我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訴他,他知道淩聞天的存在,所以淩聞天的把戲在他麵前是沒有用的。”我解釋。
“不,你還沒明白真相。”景承一邊喝咖啡一邊說。“你見到赫楚雄和嚴烈時,警方已經從蘇醒的孟沉口中獲悉你是凶犯,並且在第一時間派出警員前往抓捕,而這個時候淩聞天已經失去了隱藏身份的偽裝,他一旦出現在警方的視線之內同樣會被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