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需要喘息的時間,如果血月用劉煜當條件,無疑是告訴警方劉煜的重要性,所以血月不會冒這個險……”說到這裏我突然一怔,猛然一腳刹住車。“血月在最後一起凶案中一定留下了破綻,而且這處破綻對於血月來說是致命的,血月沒有料到會有受害者僥幸存活,血月擔心幸存者暴露這處破綻因此才停止行凶,目的是為了修複和彌補自己的過錯。”
“這麼說劉煜所目睹的行凶過程中就有血月的破綻。”蘇錦立馬來了精神。
“可是在劉煜的描述中,並沒有特別重要的發現啊?”陸雨晴說。
“不,劉煜的講述中有很多值得調查的地方。”我轉過身看向後座的她們。
“調查什麼?”
“嚴烈在臨死前說過,血月在長達五年的行凶時間裏一直在不斷的進化,這一點從血月留在受害者身上的傷口就能看出來,最開始的案件中死者身上有多大幾十處傷口,而且分布淩亂並且深淺不一,但到最後血月行凶變的果斷準確,在死者身上隻留下一處致命傷。”我不慌不忙說。
“劉煜也提到這一點,他親眼看到過旁邊受害者屍體,致命傷是頸部的一刀。”蘇錦點點頭。
“那為什麼血月對劉煜卻不是呢?”我用手指在身上畫出劉煜傷口的分布。“他身上的傷口多達三十幾處,而且按照劉煜的描述,血月雙手持凶器刺向他身體,動作重複的襲擊受害者這是一種泄憤的行為,這與血月的進化完全相悖,不符合當時血月的心理特質。”
“劉煜和其他受害者難道有什麼不同的地方?”陸雨晴說。
“不僅僅是傷口,在劉煜之前的受害者雖然被殺害,但屍檢顯示血月在行凶的過程中都沒有虐待和折磨過死者,而劉煜是唯一被虐殺的受害者,這中間一定有其他原因,我推測劉煜應該在某件事上觸怒了血月底線或者說是血月的法則中所禁忌的。”說到這裏我看向蘇錦。“你從這方麵入手調查,劉煜的職業是記者,你調查他在遇襲前後一年之內所有的報道,看看能不能找出線索。”
“那我幹什麼?”陸雨晴問。
“血月是按照古羅馬刑法懲處受害者,我在警校時對西方刑法簡史有過研究,縱觀西方刑法的發展史從未出現過對生(和諧)殖器切除的記錄,隻存在於個人行為的私刑之中,而且古羅馬對身體有美學崇拜,所有的刑法中都沒有宮刑。”我目不轉睛看著陸雨晴說。“血月切除劉煜生(和諧)殖器這個行為很特別,在以往的凶案中都沒有出現過,我猜想這個舉動不僅僅是對劉煜身體和精神的摧殘,應該還有其他原因。”
“我明白了,我從這點去調查,看看能不能在古羅馬刑法中找到關於宮刑的記錄。”陸雨晴點點頭。
“那你呢?你打算做什麼?”蘇錦問。
“景承不在很多事我們短時間無法得到答案,劉煜額頭上的圖案喬明川說來源於古羅馬刑法,但劉煜描述血月行凶的房間布局是天堂,這印證了我爸對血月側寫中有上帝情節的分析。”
“既然血月有上帝情節,把自己當成神去懲罰罪人,你們說血月是不是在通過殺人完成某種儀式?或者是祭祀什麼的?”陸雨晴問。
“我看還真有可能,受害者被血月當成了祭品,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血月祭祀的對象又是誰?”蘇錦一籌莫展。
“既然把房間布置成天堂,而且還有金燈台,不用想也知道血月祭祀的是上帝。”陸雨晴回答。
“血月有完美主義情節,任何行為和邏輯都不會存在錯誤和混淆,但血月的行凶過程卻充滿了矛盾和不合理。”我說。
“為什麼?”
“據我所知古羅馬的宗教是吸收希臘宗教和神話才形成的,但其中並沒有天堂的概念,血月一邊信奉自己的神,一邊用采用另一種宗教的刑法,我認為這說不通,所以關於血月圖案的來源恐怕還有其他解釋。”我條理清晰對她們說。“因此我打算去找一位對宗教熟悉的人重新調查血月圖案的來曆。”
“我們身邊除了景承之外,好像沒有誰對宗教熟悉啊。”
我抹了抹嘴深吸一口氣:“我剛好認識這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