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城堡(1 / 2)

我讓警員重新搜查房間,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該搜查什麼,血月在陸黎川臉上留下桑影同的指紋,目的就是引我們來這裏,她的行為具有延續性如同尋寶遊戲般,我推測血月一定會留下另一條線索。

果不其然很快一名警員在書架上發現一處空缺,從留下印記看有一本相冊從書架上拿走,通過印記的深淺能判斷大致時間是兩個星期左右。

這時陸雨晴指著客廳茶幾上一本擺放在正中間的相冊,明顯與房間主人簡潔整齊的風格不符,我拿起相冊比對書架上的空缺,大小剛好合適。

血月從中拿出相冊後又留在茶幾,分明是故意留給我們的,翻開相冊發現裏麵全是膠片照片,不管是拍攝手法還是技巧以及光線的運用都顯得稚嫩而且時間很久遠,應該是桑影同很早之前的作品。

唯一不變的是攝影的風格,撲捉那些生活中稍縱即逝的美好瞬間一直都是她作品的主題。

當我們翻到一頁時突然停住,目光定格在一張風景照上。

那是一處夕陽下的海灘,金黃成了照片主要的色調,白色的海鷗點綴在那片金黃色的天空中展翅翱翔,沙灘格外的鬆軟濕潤,海浪靜悄悄的湧過來又悄悄退去。

沙灘上依稀撒著數點模糊的人影,有的相互追逐,有的竊竊私語,都在享受這美好的時光。

參差不齊的礁石仿佛一隻奇異的手,剛好握住快要消失在海平麵的落日。

照片柔和優美仿佛能讓人身臨其境感受海灘的寧靜,隻是左上角那抹血紅破壞了整張照片的意境。

我們對於這個圖案再熟悉不過,隻是以往圖案隻會出現在血腥的凶案現場,而如今光明天使的紋章卻被畫在這張照片上。

“誰知道這個地方!”我舉起照片心急如焚大聲詢問房間裏的警員。

這張照片就是血月想要我們找到的東西,光明天使的紋章代表著審判和懲罰,但血月卻賦予了這個紋章另一層含義。

死亡。

“我知道。”孟沉指著照片一處地方說。“這是勝利燈塔是高港灣的地標,我去哪兒旅遊過,照片拍攝的位置應該在燈塔對岸的海灘。”

我連忙讓蘇錦派出警力對高港灣進行戒嚴管製,並且立刻驅車趕過去,等我們到達高港灣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現場勘查的警員找到了照片拍攝地點。

我重新拿出照片核對,造型奇異的礁石就呈現在我們眼前,我原本做好麵對死亡的準備,可除了和煦陽光清新的海風之外別無他物。

蘇錦不斷調整角度,直至站立的位置和照片取景位置一致,她反複對比後發現桑影同照片結構的主題是那幾塊礁石,我們圍繞礁石找了一圈,聽見陸雨晴大聲叫我們過去。

當我們快步跑到陸雨晴旁邊時再一次詫異的愣住,蘇錦和陸雨晴表情中是無法抑製的驚喜和羨豔,她們好像瞬間忘記了來這裏的目的,我猜任何一個女孩看到眼前的東西應該都會和她們一樣吧。

童話裏的公主總是會遇到自己心儀的白馬王子,不管經曆再多苦難最終都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好像所有的童話都是這樣千篇一律,亦如每一位公主都有一座城堡。

我猜在每一個女孩心目中都會有一座承載著幸福和甜蜜的城堡,就比如現在的蘇錦和陸雨晴,她們的視線完全無法從眼前的東西上移開。

穿過礁石在陽光籠罩的海灘上矗立著一座城堡,但和我想象中並不一樣,我沒有看見暗綠色的蔓藤爬滿灰色城牆,隻有一朵朵白色的小花在海風的吹拂下搖曳,細膩如絲的白色那麼輕盈,花瓣上的晨露猶如水晶一般,在明媚的陽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據說在城堡的花園中種下白色薔薇是一種傳統,因為薔薇長開不敗永不凋零。

城堡由下而上每一個建築、每一條拱線、每一條花紋都向上冒出尖峰,所有尖峰錯落有致、井然有序,不過眼前的這座城堡並沒有精美的石雕,也沒有奢華的裝飾,海沙在陽光的映射下發出金色的光芒,勾畫出整座城堡雄偉壯麗的輪廓。

這是一座沙堡,但落在我眼裏卻是一件令人震撼的藝術傑作。

沙堡傲然獨立憑海臨風,睥睨海水的潮起潮落,仿佛在緊緊等待扣開城門的人到來。

沙堡的金色令人神往,但隱約能看到若隱若現的紅色渾濁其中,仿佛這是一座經曆過戰火洗禮被鮮血染紅的城堡。

就在我們驚詫萬分時,一名鑒證科的警員拿著相機走過去拍攝,我突然意識到什麼,但還沒等來得及開口,在陽光下幹裂的城堡一角轟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