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我懂了,你是想說血月其實是一個女人,這一點我們已經確定了,血月並不是一個人,可當年血月凶案的專案組卻沒有意識到這個細節,這是一起協同作案的案件。”
“你還是沒有明白。”景承默默歎息一聲。
“還有什麼?”
“這是第一個受害者的檔案,陳先海,男,26歲,屍檢報告中指出死者身上多達幾十處刀傷,並且刀傷的位置分布屍體各處,凶手的行凶手法野蠻直接,從創口深度以及力度看,死者是在平躺的情況下被刺殺。”景承清理幹淨桌子讓我躺上去,他拿起筆模擬凶手行凶時候的過程,筆尖的墨汁沾染在我身上,分部的區域和位置與凶案照片大致相同。“凶手有無法抑製的暴戾和攻擊欲,凶手不是在殺人而是在泄憤。”
“然後呢?”我躺在桌上問。
這時剛好陸雨晴和蘇錦走進來,看見桌上的我和拿著筆的景承,顯然有些驚詫:“你們在幹什麼?”
景承把手裏的筆遞給蘇錦:“殺了他。”
“啊?!”
“你現在就是血月,而你麵前的是被你抓獲的目標,你什麼都不要想,記住,什麼都不要想,你會怎麼殺了他。”景承解釋。
蘇錦愣了一下,接過筆對著我胸口的位置一次又一次刺入。
“你看出有什麼不同了嗎?”景承叫停蘇錦和我對視。
我低頭看見胸口衣服被筆尖墨汁染黑了一大片:“行凶的不是女性凶手而是男性。”
“你說的很接近了,男性更具有破壞力,對於男性凶犯來說隻有毀滅才是真正的死亡,但女性凶犯卻表現的務實和理性。”景承指著我胸口說。“女性凶犯會反複刺殺同一處要害,而男性卻是毫無目的和章法的行凶,雖然都是殺人但女性凶犯追求的是結果,而男性凶犯卻需要從行凶的過程中獲取滿足感。”
“你們怎麼突然討論起凶手性別了?”陸雨晴疑惑不解問。
“我想糾正你們的一個錯誤。”景承回答。
“錯誤?什麼錯誤?”
景承又拿出幾份檔案:“這是第二到第八個受害者的屍檢報告,遇害的方式和陳先海相同,在屍體上發現多處刀傷,你們好好看看裏麵的屍檢照片,有什麼發現嗎?”
這些檔案和照片還有報告我們不知道看過多少次,但並沒有發現什麼線索,我們對景承搖頭。
“你們看看刀傷的數量。”景承提示。
我把照片按照遇害時間擺放在桌上,經過景承的提示還真發現,遇害時間越往後的受害者屍體上的刀傷越少。
“我們請教過當年負責血月凶案屍檢的喬明川法醫,對於這個情況喬老解釋說是凶手的行凶模式不斷進化造成的,而且這一點秦教授也在側寫中單獨提到過,血月通過不斷的殺人來完善和學習。”陸雨晴說。
“殺人不需要學習。”景承意味深長笑了笑,手指著我身上各處要害。“殺戮是每個人內心最原始的能力,就比如你們都知道如何去殺一隻雞,即便沒有人去教但你們都會,這就是本能,血月真正在進化的是精神和心理,通過這些凶案照片就能看出血月的轉變。”
“有什麼轉變?”我們異口同聲問。
景承走到陸雨晴身後,撩起她的長發把筆從她脖子上劃過:“從第九個受害者開始,血月的行凶方式趨於固定,每個受害者的致命傷都隻有一處,全都是被割開頸總動脈大量出血而死。”
“屍檢報告我分析過,到最後血月血月行凶變的果斷準確。”陸雨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很好奇問。“這有什麼問題嗎?”
“我剛才說過殺戮是最原始的本能,在這一點上不需要去學習和進化,血月行凶的模式事實上並沒有改變。”景承再次在陸雨晴脖子上重複切割的動作。“這種殺人方式在古羅馬刑法中被稱之為割喉,幾乎所有古老的刑法裏都有這種死刑。”
“對啊,血月本來就是按照古羅馬刑法的準則在行凶。”
“血月行凶的準則和所采用的行凶方式是兩回事,事實上你們錯誤理解了血月這個殺人方式的真正含義。”景承從陸雨晴身後探出頭。“我現在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認為割喉這種方式殘忍嗎?”
“當然殘忍了,任何剝奪生命的方式都殘忍。”蘇錦說。
景承卻突然笑了:“不,我要告訴你們的或許和你們的認知有些出入,割喉這種行為其實並不殘忍,相反這是一種仁慈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