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
“我也沒想到她會變成這樣。”陸雨晴失望的歎息。
“見證者……”景承在旁邊突然停下腳步,快步走過來拿起那張照片,看了很久之後嘴慢慢長大。
“怎麼了?”我問。
“血月在電話裏說過,病房裏的所有人都是契約的見證者。”
“對啊,我記得他的的確確這樣說過。”
“病房裏有那些人?”景承若有所思問。
“我和赫部長還有你以及戚微微。”
“就是說見證契約生效的有四個人。”景承舉起手裏的照片。“可這上麵卻隻有三個。”
“戚微微在拍照……”我頓時驚訝的愣住,指著桌上那些庭審照片說。“拍照的人是誰?”
“看不見的人!”赫楚雄也反應過來。“沈峰應該也核查過參與庭審的所有人,和我們一樣他也發現這些人沒有問題,但沈峰卻發現了一個不起眼的細節,拍照的人永遠不會出現在照片中。”
“這些照片不管是角度還是采光還有拍攝手法顯然都是出自於同一個人之手,我們一直在找同時出現在十七名受害者庭審之中的人,而這個人一直都隱藏在別人的視線之外。”
說到這裏景承跑回審訊室,坐在裏麵的韓清逸還一臉茫然,估計感覺景承有些瘋癲,一聲不響跑出去又突然跑回來。
“誰拍的照?”景承把照片擺在她麵前。
“什麼?”
“這些照片是誰拍攝的?”景承加重聲音問。
韓清逸低頭看看照片怯生生的搖頭:“我,我不知道,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舊案,我當時才參加工作,隻負責庭審內容的記錄其他的並不清楚。”
“參加庭審的人員必須出示有效證件登記,為什麼這個人並沒有在登記人員名單之中?”赫楚雄問。
“我,我真不知道。”韓清逸很緊張的搖頭。
“別逼她了,她當時隻是普通的書記員,根本不會注意到看似無關緊要的瑣事,我們一直在關注參加庭審的人員,但在庭審上出現的並非隻有這些人。”景承漸漸恢複冷靜。
“還有誰?”
“還有法院內部的人!”景承凝視照片低語。“他們出現在庭審上是不會被登記的,看不見的人往往也是最熟悉的人。”
“你是說血月是法院的人?!”我大吃一驚。
“秦沈峰對血月的側寫中就提到過,血月很有可能是一名公檢法的在職公務員,嚴烈把注意力放在了警方內部,殊不知血月並不是警察。”景承轉頭看向蘇錦和陸雨晴。“你們馬上趕到法院,務必調查出當年拍攝這些照片的是誰。”
“還剩下一天時間,萬一走漏消息打草驚蛇,我擔心血月會潛逃。”蘇錦很謹慎向赫楚雄請示。“赫部長,您能不能出麵暫時對當年參與過庭審的法院內部人員實施監控。”
“不需要。”景承搖搖頭。“我們之前推斷過血月的職業早已經發生了改變,他現在已經不在法院工作,這能幫你們縮小排查範圍,隻需要調查參與過庭審並且離職的人員就可以。”
蘇錦和陸雨晴離開後,景承重新穿好衣服:“我想見一個人。”
“見誰?”
“劉煜。”
“劉煜?”我和赫楚雄詫異的對視。“我們突然想見他?”
景承拿出之前錄下的血月聲音:“劉煜是唯一的幸存者,他也是唯一聽過血月聲音的人,我想讓他確認一下,襲擊戚微微和與我們通話的這個人是不是血月。”
“你懷疑兩個不是同一個人?”我和赫楚雄大吃一驚。
“我隻是猜想。”景承一邊向外手一邊說。“整件凶案中有件事我一直沒有想通。”
“什麼事?”
“血月用剪裁下來的字拚湊契約內容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筆跡,這個我還能理解,血月是法院內部人員擔心自己筆跡暴露自己,但為什麼要改變自己聲音?”景承神情嚴峻對我們說。
“和隱藏筆跡的目的一樣啊,擔心自己的聲音會被發現。”我說。
“聲音和筆跡不一樣,聽過血月聲音的有誰?”景承反問。
“血月身邊的人和受害者。”赫楚雄突然停下腳步,恍然大悟說。“可血月身邊的人即便知道他聲音但卻不知道他行凶,知道血月行凶又聽過他聲音的隻有受害者,但所有受害者都遇害身亡,所以血月並不用擔心自己的聲音暴露自己,可血月還是在刻意掩飾自己聲音,這中間一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