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凱撒是如何知道你那些記憶的?”
“隻有一個辦法。”景承吐了一口煙霧。“讓袁清感同身受,和袁清建立信任就如同當年我和她的關係一樣,這是唯一能讓袁清放下芥蒂的方式。”
“你出現在袁清麵前時,你是一個需要被強製治療的病……”我突然反應過來。“病人!是病人!凱撒以病人的身份去欺騙袁清。”
“不,不是欺騙。”景承依舊在搖頭。“我所擁有的一切知識凱撒一樣也有,我能看出袁清的脆弱和軟肋,凱撒同樣能輕而易舉做到,但這並不代表能讓袁清對他產生信任,我和袁清之間的依存關係是靠相互的經曆締造的。”
“我不明白。”
“我失去了父母,而凱撒失去了摯愛,在這一點上我和凱撒的心情是一樣的,別忘了袁清對亡夫的思念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淡泊,反而沉澱的更深,凱撒隻需要坦然的向她講述自己的過去,就能輕而易舉引起袁清的共鳴,要知道凱撒的能力遠在我之上,他知道如何去引導和迷惑袁清對他產生關聯,亦如當年袁清對我那樣。”
“你剛才不是說袁清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透露病患資料嗎?那凱撒怎麼從她口中獲取你的信息?”我還是大為不解。
“在與凱撒的通話中,他提到過一句話,他了解我就如同看鏡子中的自己,我和他有太多的相似,當凱撒以病人的身份出現在袁清麵前時,會給袁清一個錯覺,就是凱撒所說的鏡子,而袁清在這麵鏡子中看見了曾經的我,她會很吃驚的發現,凱撒的情況和當年的我如出一轍。”景承深吸一口煙緩緩說。“袁清在我身上取得了成功的治療案例,因此她會把同樣的方式用在凱撒身上,在袁清循循善誘的治療中,她會在毫不經意的情況下提到關於我的事,並以此來引導凱撒,而這些零散的信息會被凱撒完整的組合起來,他最終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然後再殺掉袁清滅口。”我終於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你不明白。”
景承在對我笑,那笑容充滿了狡黠。
“還有什麼?”我意識到自己應該忽略掉什麼。
“我和袁清的關係最開始是對立和相互敵視的,我攻擊並且刺痛了她,而她重重打了我一巴掌,這似乎不是建立信賴和依存關係的良好開端,但袁清和之前那些心理醫生不一樣,她並沒有放棄我,她選擇接手我的病例,而且她用了一種讓我無法忍受的治療方式。”景承淡淡回答。
“什麼方式?”
“按照規定,我必須強製接受她的治療,你知道心理治療最重要的就是相互交談,但袁清卻一句話也不對我說,每一次去她就安靜的陪著我坐,時間到了就讓我走,最開始我還不以為然,但時間長了我發現很無趣,我無法攻擊一個沉默的對手,我也不習慣她臉上毫無情緒變化的表情,所以……”景承撓了撓頭。“所以到最後我忍無可忍,我率先打破了沉默,我對她說過很多話,嚐試用不同的方式去刺激她,還記得嗎,我說過她像棉花,柔弱而無力但卻能抵禦千斤之力,我發現我對她一點辦法也沒有,然後,然後我開始向她講述我的過去,她終於開始和我交談。”
“這和凱撒有什麼關係?”
“心扉,我首先向袁清敞開了心扉,她在確定我不再抵禦的情況下才會和我建立關係,我是這樣凱撒亦然如此,凱撒要獲取袁清的信任,首先要開誠布公向袁清陳述真實的自己。”
“病曆!”我恍然大悟,激動的差點從椅子上站起來。“凱撒在袁清麵前是一位病人,那麼袁清就會為他建立病人檔案,而凱撒對袁清所說必須是真實的,所以……”
“所以這份病曆中對於凱撒的記載就是最好也是最完整的側寫內容!”景承點點頭胸有成竹說。“我沒有告訴你第六個人是誰,因為我需要最後的確定,而這份病曆就是最直接的證據。”
景承剛說完重重一巴掌拍在遊戲按鈕上,瞬間歡快的音樂刺耳的響起,遊戲廳中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過來,伴隨的音樂遊戲幣如同井噴般從遊戲機中吐出來,到最後音樂聲變成提示音,因為裏麵的遊戲幣遠遠不夠景承贏得的數量。
他高舉著雙手,讓他看上去像至高無上的王者,他很享受這一刻,叼著煙對我露出痞笑。
“我一直都堅信,我會是最後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