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點頭立刻去核查。
“對了,還有一件事。”梁定國從檔案中拿出一張放在證物袋中的照片殘片。“這是當年法醫在盛一浮嘴裏找到的。”
我們獲得了第五張照片的一角,我連忙將殘片和之前獲得的照片組合起來,大致已經能看出照片的內容。
這是一張四個人的合影,照片的上方是一隻氣球,但還缺失最後一塊,也是最關鍵的一塊殘片,因此我們無法知曉照片上合影的這四個人是誰。
“不到最後凱撒是不會揭開謎底的。”景承盯著拚湊出來的照片說。“現在看起來隻剩下最後一起凶案,凱撒把這個案子留在最後,想必也是整件事的核心所在。”
這時秦沈峰急匆匆進來,我連忙把剛獲悉的情況一五一十告訴他。
“爸,您那邊有什麼發現?”
“我從銀行那邊查到了李連良存入那50萬的時間,通過這個時間我排除了之後他經手審理的案件,然後我逐一調查過在他收到這筆錢之前裁決的案子。”秦沈峰將手裏的檔案遞給我們。“但奇怪的是,每一起案件都是通過調解最終雙方達成和解。”
“這不可能啊,李連良審理的案件中一定有一件是和凱撒有關的。”景承說。
“我將李連良審理的案件中所有被告和原告都進行了對比,證實這些人中並沒有凱撒。”秦沈峰將照片一一擺放在桌上。
突然景承攔住秦沈峰的手,他從眾多照片中拿起一張,表情異常震驚拿起一旁的放大鏡,他正在看照片中的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雍容華貴氣質出眾,這時我發現景承的手在抖,還沒見過他如此慌亂的樣子。
我剛想問照片中的女人是誰,突然敲門聲傳來,站在門口的警員送來一封信。
“有人留在門衛室的,說是請轉交給專案組。”
我剛接過信,隻看了一眼就愣住,信封用紅色的火漆封印,在火漆上我看見一個清楚的圖案。
司芬克斯!
而在信封的右下角用鋼筆寫著一個數字,8。
我看了景承一眼,將信交給了他:“這封是給你的。”
我還記得景承給我講述過司芬克斯密信的事,他破解了凱撒前麵六封密信,但在第七封的時候景承放棄了這個遊戲,但他最終因為自己的自負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他的父母就是第七封密信中的受害者,他原本是有機會和時間阻止這起凶案的,這是這份懊悔和愧疚讓景承走上討伐惡魔的征途。
如今拿在景承手裏的是第八封司芬克斯密信,很顯然是凱撒留給景承的。
景承拆開信封,從裏麵抽出信紙,隻看了一眼就折疊上。
“凱撒按照《百年孤獨》裏人物的描述殺掉趙家所有人,我身上也留著趙家的血,按理說我早該被凱撒殺死才對。”景承坐回到椅子上神情沉重。
“在水庫樓塔時凱撒也說過這件事。”秦沈峰說。
“我一直認為自己能活到現在是因為凱撒需要一個遊戲的對手,不過現在看起來我這個想法是錯的,凱撒從未把這一切當成遊戲,他在完成一場策劃了二十多年的複仇,而且他清楚的告訴過我,我是他的仇人。”景承深吸一口氣說。“我活著不是因為僥幸更不是凱撒的仁慈,是因為他需要看見我因為失去一切的痛苦,這就是凱撒留給我的懲罰。”
“家人!”我突然想明白了一切。“你和其他凱撒懲罰的人一樣,你也在經曆承受失去家人的痛苦和折磨,唯一不同的是他讓你活著,但這卻是最殘酷的懲罰。”
“我想我應該找到自己在整件事中的唯一性,我父母並不是凱撒隨機挑選的目標,也不是因為我才成為他殺戮的對象。”景承將手裏的照片遞到我麵前,指著照片上的那個女人。“這是我母親,她出現在了李連良庭審的現場,說明她和李連良是有交集的。”
“趙,趙香蘭?!”我大吃一驚。
“我父母就是凱撒複仇名單上最後的目標。”景承偏頭看向桌上殘缺照片剩下的最後一塊。“就在剛才那封司芬克斯密信裏,凱撒已經告訴我最後殘片在什麼地方。”
“密信裏是什麼內容?”秦沈峰問。
“凱撒給了我一個地址。”景承站起身聲音黯然。“我父母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