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屬下已經把水墨小姐送到東院了。”城王府主院中,青衡垂首立於楚鈺城身後。
“那兩個人的身份查得如何了?”收劍入鞘,楚鈺城霍然地轉身,雙手背於身後,目光犀利地看向了青衡,話語中帶著融不去的冰渣,聽得青衡心中甚是冰寒。
“回主子,那女子名叫俞傾,是南巫國第一琴師。那男子原名叫沐之蕭,南巫國前任大祭司,七年前與俞家嫡女俞傾私定終身,從而被家族和皇家追殺打壓,現如今這沐之蕭已經被從沐家族譜除名,隻身帶著俞傾來到東楚尋女。”青衡一邊說著一邊將寫有詳細內容的信箋呈到了楚鈺城麵前。
楚鈺城接過了信箋,然後擺了擺手示意青衡下去,便轉身走回到書房,仔細地將厚厚的五頁信紙看了個遍,然後打開了火折子將信燒了個一幹二淨才起身離開。
走到東院門口的時候,楚鈺城嘴角微勾,抬首看了看月亮拱門頂處的牌匾,上麵竟是歪歪扭扭地寫著“水墨居”三個大字,楚鈺城倒是有些意外,雖然這幾個字有些歪扭類似狗爬一樣,不過細看下字體大氣而蒼勁,多加時日倒是一個好苗子。
守門的小丫鬟見自家王爺久久地盯著牌匾不語,膝下一抖便跪了下去,“請王爺恕罪,奴婢未經王爺允許便取來了空匾給水墨小姐,還私自將此匾掛到了大門口,奴婢該死。”
幾絲涼風吹過,楚鈺城仍是盯著牌匾不語,地上的小丫鬟死死地咬住嘴唇,狠狠地憋住了眼淚,她步步留心地在王府中為婢,難道今天便要葬身在這裏了麼。
“下去準備些糕點吃食吧,記得少放些砂糖,墨兒的牙齒不是很好。”淡淡的聲音響起,驚得地上的小丫頭眼睛瞪得如銅鈴,她家王爺竟然沒有生氣,而且還一次說了如此長的句子,今天是天要下紅雨了嗎!
“還不快去!”顯然楚鈺城有些不耐了,他最是見不得這些不懂眼色的奴才。“是,是,奴婢這就去廚房叫人準備著,奴婢告退。”小丫鬟起身撒腿就跑。
走進院中,楚鈺城放輕了腳步,背著手停在了距離石桌五步左右的地方,凝視著正在聚精會神讀書的顧水墨,這本《兵史奇談》小丫頭真能讀得懂嗎?
顧水墨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手中的書不翼而飛,皺眉抬首對上了一張麵癱臉,美目微張脆聲喊道:“城哥哥!”楚鈺城微微地點頭,坐到了她身邊,然後低聲問道:“你看得懂這本書?”
顧水墨長而卷翹的睫毛抖了抖,觀察著楚鈺城的臉色,輕輕地從他的手中將書拿回,然後揣到了懷中,嬌憨地說道:“雖然墨兒看得不是很懂,就是覺得很好看。”楚鈺城麵色不變地將她的一切小動作看在眼裏,嘴角竟是勾起了淺淺的笑意。見他坐在那裏沒有要走的意思,顧水墨幹脆不再理會他,繼續翻開書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