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他是娘親的親弟弟,也就是你的舅舅。”顧雲梨蹲在楚尋久麵前柔聲地解釋道,伸出素手擦了擦他嘴角的血跡,然後將他推到了顧雲天的麵前。
“舅舅?”楚尋久抬頭試探地叫了一聲,剛剛還憤怒的小臉頓時羞紅一片,他竟然把舅舅的手給咬傷了,舅舅會不會不喜歡他了。
顧雲天被這一聲“舅舅”感動到不行,抱起楚尋久朗笑著轉了好幾圈,“哈哈,你是小久久!舅舅上次抱你都是八年前的事情了,你現在可是要比那是重很多了。”
被當做隱形人的沐天賜微抽了下嘴角,為什麼顧雲天的話讓他想起了“九九”乘法口訣,還“小九九”,突地腦中一痛,天真的童聲撞入腦海,“咯咯…我是久久…”
“小兄弟你沒事吧?”顧雲梨這才注意到顧雲天身後的人。
“謝夫人關心,我沒事。”沐天賜淡笑著搖了搖頭。
“天賜,咱們一起進屋談吧。”顧雲天一手抱著楚尋久,一手攬著沐天賜便往房內走,已經完全把這兒當成了自己的家,融入速度之快令沐天賜不斷地咋舌。
來到了內堂,喝上了一杯顧雲梨泡製的花茶,顧雲天享受地眯起了雙眼,雖然他不是品茶高手,但自家姐姐泡製的花茶真是沒的說,比那些個高價茶樓中的名茶還要好喝。
“夫人果真是泡茶的高手。”一杯花茶下肚,沐天賜意猶未盡地又向顧雲梨討了一杯。
“小兄弟過獎了,隻是閑時打發日子罷了,若是喜歡常來這兒喝茶,我倒是歡迎得很。”
“姐姐,我看告示上說久久走失了是怎麼回事?”顧雲天緩乏之後才想起問正事。
“久久前些日子在街上遇到了你,回來後便對你的坐騎小白垂涎不已,遂在書房中將小白畫到了紙上,恰巧我意外看到了那幅畫,便想到可能是你來了巫城,相公他就想了這個辦法引你前來。”話落便將那副畫遞到了顧雲天麵前。
“倒是畫的很傳神,久久你要是能再畫一幅更像的,舅舅便把小白送給你。”顧雲天伸出大掌揉了揉楚尋久的發絲。
“舅舅說話算數!”話落一溜煙地向書房跑去。
“顧兄,既然你們姐弟相認,天賜不便多打擾,這就告辭了,若是他日有時間,可到城西沐府找我。”話落快速地轉身離開。
沐天賜撫著滿是細汗的額頭走在大街上,腦中漿糊成一片,這前身到底去過多少地方認識多少人,為什麼就連剛剛見到的那幾個人,都能令他頭疼如刀銼。隻顧著想剛才的事情,一頭撞入到一個溫暖的胸膛。
“沒事吧?”如寒冬般的聲音響起。
沐天賜緩緩地抬頭,瞬間如被踩到尾巴的兔子一樣跳開,脫口而出,“兄台你是人是鬼!”
“閃開!”男子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按在了沐天賜的臉上,輕鬆地將這擋路的冒失鬼移開。
“唔…你這人怎生如此粗魯,敢不敢留下姓名,待小爺日後收拾你!”沐天賜一手捂著鼻子,一手顫抖地指著那男子。
“程禦!”男子眸帶冷意地看向了沐天賜。
且說沐天賜鬱卒地回到了府中,狠狠地扒了三碗米飯才稍稍壓下心中的怒氣,正欲回房睡午覺,卻被從外邊跑進來的沐海給打斷了,“小少爺,皇上派人傳話來了,說是剛剛宮裏出現了刺客,寧心公主被刺中了一劍,現下皇上雷霆大怒。”
“關本少爺什麼事?”沐天賜淡漠地挑了挑眉。
“……”那也不關我沐海的事情啊!壓下暴走的心,沐海平靜地說道:“皇上說讓您進宮陪著寧心公主,給她壓壓驚。”
“靠…我是大祭司不是…”
“一千兩…”沐海輕輕地擦了把汗。
“橋兒,快給你家少爺備朝服!”話落責備地看向了沐海,眼神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你怎麼不早告訴本少爺?是不是想獨吞一千兩?”
“……”不要臉!
真正到了皇宮沐天賜才知道,這哪裏是叫他來陪公主談心的,這分明是叫他來跟著破案的!就地上那麼幾個大腳印子,除了能斷定那是出於同一個人,其餘的便什麼都查不到,皇帝便說他沒有用心辦案,這是什麼邏輯,本少爺是大祭司還需要向全大陸再喊一遍麼!大祭司!
與皇帝吵了一架,沐天賜渾身舒暢地負手從大殿走出,深吸了一口氣望了望天,便覺著這空氣都是異常地新鮮,嘴裏不覺著便哼起了小曲兒,卻不想正哼在興頭上突然被人捂住了嘴拖到了窄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