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大人,您這是?”小太監有些困惑地問道。
“我的腳不小心扭了,你再去找些人,將我和這箱子一起抬到板車上去吧。”沐天賜將左腳搭在右側大腿上,然後用手不斷地揉著腳踝處,麵露痛苦之色。
“奴才這便去叫人,沐大人請稍等!”
“去吧!”沐天賜狀似無力地擺了擺手,見四處無人,左腳狠狠地在箱蓋上磕了兩下!
“……”程禦在箱中捂住口鼻,擋住那四周飄落的灰塵,心中又記上了一筆,待他恢複好身體,不整死這個小子他便不是男人。
而皇宮宮牆外,兩名帶著鬥笠的黑衣男子麵色冷凝地佇立不語,其中一人擔憂地說道:“也不知主子得手了沒有,現在都沒有傳出公主遇刺身亡的消息。”
“這南巫的禁軍守衛要比東楚多一倍,而且各個身手都不錯,我們能掩護著主子進去已經是不易,現下我倒是不想知道公主有沒有死,我隻想知道主子的安危。”抱劍的冷麵男子眉頭越皺越高,雖是說著話目光卻是一直注意著四處的情況。
“主子的武功應該不會…”
“雙拳怎敵得過四手,這些年你的腦子不會是被你兒子的尿淹了吧。”冷麵男子冷冷地瞥了身邊人一眼。
“……”你這是明目張膽地嫉妒我!你這個沒人要的老光棍兒!
而另一邊,沐天賜帶著他的大箱子,一路上有驚無險地回到了沐府大宅,剛到大門口便被巡視的管家給叫住了,“天賜少爺,您這是?”
“沐叔,我從宮裏帶回來幾壇好酒,你若是饞酒了,到時候上我那去拿便是。”沐天賜朗聲道,然後伸手拍了拍箱子的側麵。
“……”沐海頗為無語,當他不識字麼,那木箱上貼了一個大大的酒字,當他看不見嗎?
“少爺,您為何要做到木箱上去?”
“本少爺腳扭了不良於行,便讓這些公公們順路把我也推回來了。”話落沐天賜向著管家張開了雙臂,意圖再明顯不過了,“你要抱本少爺進去啊?”
“你們還不快點兒將天賜少爺和箱子抬到書房兒去!”沐海轉頭對著身後的幾名家丁說道,然後默默地轉身離開。
回到了書房,沐天賜便將木箱給打了開,瞬間迎上一雙滿是怒火的雙眸,嘴角輕笑道:“莫不是你還想睡在裏麵不成?”
程禦捂著傷口站起身,跨出了箱子走到了桌邊坐下,自顧地為自己斟滿了一杯茶水,然後便不急不緩地喝了起來。
沐天賜噙著笑抱著雙臂站在窗邊打量著程禦,心中不由得畫起了道道,初見這人會覺得他是一亡命之徒,但如今見他這喝茶的姿勢和氣度,倒是有些像達官貴族子弟,遂挑眉問道:“程禦,這茶可還合你的口味?”
“上好的山泉泡製的花茶倒是清香,不過花瓣采摘有些過早,卻是多了點苦澀。”程禦微微皺眉地說道,然後又為自己斟了一杯茶。
沐天賜黑眸一閃,心下便知自己猜的不錯,此人確是東楚官宦子弟無疑了!
“跟你混,我需要做什麼?”緩過些氣力後,程禦低聲地問道。
“現階段沒什麼需要你去做的,你便每天跟在我身後,保護我的安全,我叫你打誰你便打誰。”沐天賜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說道。
“……”程禦雙拳捏的泛白,其實他最想打的便是麵前這個喋喋不休的娘娘腔,正欲暴走間,眼前一黑,一件衣袍砸到了腦袋上。
“把衣服換上,免得讓人看見你滿身血,給我惹來是非。”
“滾出去!”程禦咬牙切齒地說道,若不是這小子長了一雙和她很像的眼睛,定是要將他碎屍荒野。
沐天賜淡笑了一聲,一晃身便閃到了程禦麵前,伸手去掐他的脖子,卻未曾想僅被程禦兩指夾住了手腕,程禦向後一側肘,沐天賜跟著腳下一虛便向著程禦撲去。程禦厭惡地一皺眉伸手掌去擋,卻不想觸及的並不是堅硬的胸膛,而是…
“……”沐天賜呆愣愣地低下了頭。
“……”程禦騰地收回了手,目光亦是有些呆滯地轉向了自己的手心,那裏仿佛還殘留著餘溫,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猛地抬頭向沐天賜的脖子看去。
“你他麼還敢看!”沐天賜一巴掌賞了過去,卻不想剛剛的意外再次上演!緊接著書房中便傳出了驚天的怒吼聲,“程禦!小爺要砍死你!小爺要讓你斷子絕孫!”
屋外樹枝上的鳥鵲驚散了一片,掃地的下人們亦是驚落了手中的掃把,他們的天賜少爺是自宮了麼,這聲音怎麼有些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