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潛入西原軍營中探聽虛實,當下便決定先不進宮。
楚鈺城大多時間是在趕路,肚子早就開始抗議起來,隻不是他趕路太過心急,強製地將那叛亂的肚子給製住,現下知道皇宮暫時不會有危險,這饑餓感便戰勝了一切,無奈下隻好找了一家還敢開門的小酒樓。
“客官您快裏麵請。”
“速來兩盤招牌菜,外加一壺酒。”
“客官,此刻楚京正處於戰亂之中,很多材料已是采買不到了,隻能做一些家常小菜,不知您…”
“那就隨便來兩盤家常菜,記得先上酒。”
仰頭喝了一口就,楚鈺城險些吐了出來,看來他的胃口還真是被墨兒給養金貴了,一般的酒水一入口竟是比黃連還不如,墨兒你究竟在哪裏啊!
須臾,兩道並不精致的菜肴便被端了上來,楚鈺城剛欲動筷,卻看店小二兒站在一旁遲遲未走,不解地問道,“你這是有何事?”
“客官,您也知道現在楚京的境況,您看是不是先將這賬給結了?”看著衣著並不是很考究但卻又麵色“凶惡”的楚鈺城,店小二膽顫地開了口。
“多少?”
“兩道菜二百兩,一壇酒一百兩,四個饅頭一百兩,共計四百兩!”話落店小二顫抖著伸出了三根手指。
楚鈺城眸光一冷瞬間便明白了這酒樓為何還敢開門,八成是想趁著國家大難之計發一筆橫財,還真是為了錢財什麼都肯做,也不怕賠上了性命去。
見楚鈺城愣住不說話,店小二麵上露出了鄙夷的笑,心中早已將楚鈺城罵了百遍,如此窮鬼竟然還敢在戰亂之時出門吃酒,真是出門前不照鏡子的主,這頓飯算是喂狗了!
“夠了嗎?”楚鈺城將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拍到了桌上。
“夠…夠…夠了,客官您慢用,沒吃飽再叫小的,饅頭管夠!”店小二快速地將銀票揣進了懷中,賊眉鼠眼地四處打量了一番,然後便樂顛顛兒地跑走了。
楚鈺城一邊吃著菜一邊想著如何潛入西原軍隊的事情,也並未注意周圍環境,直到麵前的饅頭上多出了一隻黑手,才猛地一筷子打了上去,抬眸冷冷地看了過去。
隻見蹲坐在對麵凳子上的人一身白衣已經成了灰色,巴掌大的小臉兒黑如鍋底一般,更別提那一雙黑出了境界的手,若說這人身上有什麼能看的地方,唯有那雙燦若星辰的黑眸,澄澈靈動看著舒服極了。
“兄弟,我就吃一個,日後若能相見定會加倍償還!”話落不等楚鈺城答應搶過了一個饅頭便開始啃了起來。
楚鈺城瞬間僵住了身體,一動不動地盯著對麵的人,目光貪婪地追逐著她每一個動作。不一會兒,她便將一個大饅頭給消滅掉,有些不好意思地衝著楚鈺城笑了笑,然後又緩緩地伸出了黑手,精準地奪了一個饅頭過來。
“吃些菜,光吃饅頭會噎著的。”楚鈺桓嗓子有些嘶啞。
“兄弟,你真是個好…”
“吧嗒!”殘缺的饅頭掉到了桌麵上,那人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楚鈺城,幽黑的雙眸中隱隱地閃動起淚光,顫抖著嘴唇哽咽地問道,“阿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