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楚鈺城先前安排的戰陣再精妙嚴密,亦是抵不過西原軍車輪戰的碾壓,不到一個時辰南巫軍就被壓到了城牆之下,眼見著便要逼近城門打破邊境了。
“與奴,去將朕的戰騎牽來,今日朕誓死要與南巫共存亡。”巫陵軒怒紅著雙眼便往城下跑。
“還請皇上三思,您怎能用萬金之軀去衝鋒陷陣,那都是將士們的事兒啊!”與奴費力地跟在他後麵勸著,幾次差點兒摔倒在地,但前麵的人依舊沒有慢下腳步。
待巫陵軒騎著戰馬奔出來的時候,南巫軍已經被死死地包圍起來,但也隻限於圍堵,原清流並沒有下達最後的破城命令,好似在等待著什麼。
“表哥,你終於露頭了。”原清流輕笑出聲,眼尾微微上翹。
“原清流,你還知道朕是你的表哥?當初你和清鴻落難之時朕是如何相幫的,恐怕你已經忘得一幹二淨了吧。”巫陵軒眼中滿是嘲諷,早知今日,當初他便不會相幫於他們姐弟倆了,真是給自己挖了個墳墓。
“正是因為如此,清流今日想給表哥一個機會,表哥且看看你麵前這些將士們,他們亦是你的子民,你真的要為這明知不可勝的戰爭讓他們送命嗎?莫不如打開這城門放我們進去,將來也可得個異性王爺的稱號。”原清流懶懶地說道。
巫陵軒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原清流說得倒是好聽,這不明擺著讓他投降直接放敵軍入城麼,若是真這樣做了,將來死後如何麵見列祖列宗,如何對得起那些已經戰死的將士們。
“巫陵軒,本王也建議你投誠。”沉默許久的楚鈺城突然開口。
“楚鈺城,你這是說得什麼混話,朕乃是一國之君,寧可與國共亡不可降也。”巫陵軒急紅了雙眸,為什麼就連己方的人都勸他降敵,他的皇帝做得如此失敗麼!
“陵軒,容我這樣喚你,阿城並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敵我力量懸殊,硬碰硬的唯一結果便是用這些將士們的命去舔西原軍的刀口,最後的結局仍然是城破,你明白嗎?”從城樓上趕來的顧水墨朗聲說道。
“墨兒,你怎麼來這兒了,快回去!”楚鈺城厲聲斥責著。
“阿城,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走的,這個時候我們更要在一起!”顧水墨緩緩地扯落發帶,墨染的發如雲瀑般的傾瀉而下,原本還議論紛紛的人群瞬間便安靜了下來,目光全部都集中到了顧水墨的身上。
原清流嘴角漸漸地抿成了一條直線,眸中的光越來越冷,右手摸上了腰間的利劍。
戰騎上的巫陵軒舉目四望著,入眼的全部都是滿是血汙泥灰的臉,是他將他們帶到這兒來的,而如今若是不降,他卻不能將他們完整地帶回去,確實有愧於南巫的百姓啊!
“原清流,若是朕肯投誠,你是否能保證不傷這些將士們分毫,是否能保證入城之後不傷百姓分毫?”
“不能!”原清流戲謔地出聲。
“你…出爾反爾的小人!”
“表哥,清流剛剛給過你機會,但是機會不是每時每刻都存在了,稍縱即逝,而你剛剛沒有把握住。不如清流再給你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