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簡單地說了說邊境的情況,又講了講她是如何找到這臨仙閣的,雖然她已經盡量凝練著說,還是用了半個時辰才說完,而她身旁的顧水墨隻是靜靜地聽著。
“恩公,還有一件事情杏兒想放到最後說,那邊是關於駙馬爺的。”
“阿城他怎了?”顧水墨靜默許久後終於抬眸開口,眼中滿是急切。
“駙馬爺,被一群黑衣人給救走了,應該沒有性命之憂。”杏兒並沒有將楚鈺城中箭的事情說出來,她家恩公現在身體很是虛弱,她害怕將真相說出來恩公的病情會加重,所以隻能揀好的說。
顧水墨瞬間長吐了一口氣,還好她的阿城沒有事,隻是待她身體好了之後,要到哪裏去找他呢?想了許久也沒想出個頭緒,顧水墨便將注意力給轉移開來,淡淡地問道,“杏兒,你說這裏叫臨仙閣?”
“恩公,這個臨仙閣好像是個花樓。”杏兒吞吞吐吐地出聲。
顧水墨心下一愣,不由得再次抬頭打量起自己所在的房間,雖然現在她的眼中看不到顏色,但那滿棚的飄紗看著甚是夢幻,再加上之前那張滿是粉渣的臉,心下便認同了杏兒的判斷。
須臾,房門被推開,鴇母扭著腰走了進來,見顧水墨已然醒了過來,嘴角勾起了燦笑。
“哎呦我的姑娘,你總算是醒過來了,可是擔心死我了。”
顧水墨將目光移到了鴇母身上,嘴角不由得一僵,這可不就是之前見過的那個老鴇子麼,難道說她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又去補了妝?這臉上就跟下麵粉掉牆皮似的,真是慘不忍睹。
鴇母見顧水墨沒有答話隻是定定地看著自己,心中並沒有任何不快,這姑娘是個淡定的,若放在那些普通姑娘的身上,怕是都要將她這臨仙閣給哭倒了。
“姑娘,我這裏是花樓,你可知道?”
“恩”顧水墨輕輕地應了一聲。
“姑娘你可聽清楚了,這裏可是男人找樂子的地方,是花樓!”鴇母揪著絲帕狠狠地重複了一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顧水墨的臉猛瞧,這姑娘不會不知道花樓是什麼地方吧!
“我知道,也沒聽說過女人來這兒找樂子的。”顧水墨難得心情好地笑出了聲。
鴇母立時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什麼叫一笑傾人城,這就是啊!就算這姑娘短時間內接不了客,把她往門口那麼一放,也是棵劈裏啪啦掉銀子的搖錢樹啊。
“請問,我要怎麼稱呼你?”顧水墨輕抬眼眸問道。
“這臨仙閣中的姑娘和龜奴們都喚我花姐,你也跟著如此喚便好。”鴇母笑得眼睛都快粘在一起了,她還以為有一場硬仗要打呢!怎生會想到竟是如此容易。
“花姐,我想在你這兒住上一段時間,等的眼睛好一些了再走,放心我會付你銀子的。”
聽得顧水墨如是一說,鴇母瞬間便炸毛了,她說這姑娘怎麼如此淡定,感情是還以為自己是自由的呢!忙從懷中拿出了一張保存得很好的紙,在顧水墨麵前抖了抖。
顧水墨不由得將目光落到了那紙上,“賣身契”三個明晃晃的大字首入眼簾,隻見那契約上被賣之人的姓名填寫處是空著的,而落款處則有個鮮紅的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