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水墨心下一愣,垂首看向了自己的手掌,手心傳來了淡淡的香味,可以肯定有人給她洗過了,那麼這賣身契上的手印應該是她昏睡之時被人強按上去的,想到此處眸中的光漸漸地變寒。
“姑娘,我看你還是沒明白現在的處境,我花了那麼大的人力物力將你給救起來,可不是為了給你提供避難之所的,這賣身契你可有看清,你已經是我閣裏的姑娘了,莫說是你的去留,包括你的手臂輪到誰去枕,都是由花姐我說得算的。”
鴇母走到她身旁,將手中的賣身契扔到了床上,然後拍了拍手門外便多了兩人名又高又壯的大手。
“這份兒賣身契你自己收著也好毀掉也罷,花姐我都隨你,反正我那兒還有九份兒。先給你些時間想想,若是想明白了就讓門口的人去找我。”話落鴇母便扭著腰甩著絲帕走了出去。
冷靜下來後,拿起床上的賣身契又仔細地瞧了瞧,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絲冷笑,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估計那老鴇還沒來得及去官府報備將她入了賤籍,更何況她不是南巫國的人,南巫戶部的花名冊上根本就沒有她的任何記錄。
杏兒乖巧地站在一旁沒有說話,自己相信自家恩公的能力,這點小事兒根本便難不倒她。
另一邊
鴇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心中越來越不安,她怎麼覺得留不住這姑娘呢?心下一急便命閣裏三十幾名打手全部守到了顧水墨的門口,然後帶著一個小丫鬟便向著官府奔了過去。
“花姐怎麼有時間來我這府衙,難道說又有新姑娘入閣,需要入賤籍報備嗎?”肥的鼻尖出油的縣官兒朗笑出聲,還不忘記占便宜,狠狠地在鴇母的手上摸了一把。
“是來了個新姑娘,隻是這事兒怕是有些麻煩,所以端木花雪才特意前來相求。”鴇母不著痕跡地將手縮了回來。
“哦?有何難事,不妨說來聽聽。”
鴇母一見有門兒,滿麵笑意的俯身過去,貼在他的耳邊講了起來。
須臾
縣官兒皺起眉頭
“花姐,這事兒還真是不小,假造戶籍呈報上去,若是被上頭發現了,輕則免官重則充軍啊!”
“大人,你看這話說的,現如今都動亂成這樣了,保不準哪天就連天子都會易主,到時候誰還會去查上一個皇帝在位時的戶籍?”話落鴇母便將一根分量極足的今條塞到了縣官兒的手中。
縣官兒摸著手中金條猶豫了片刻,最後終是抵不過心中的貪念,一邊將金條揣入懷中一邊狀似無奈地點了點頭,然後便開始動氣了腦筋。
隻是兩人研究許久,也沒研究出到底給她編個什麼身份,最後縣官兒靈機一動,轉頭問身旁的鴇母,“花姐,你當初是因為受家族牽連才落入那煙花之地,莫不如…”
“大人,您的意思是?”鴇母瞬間瞪大了雙眼。
“花姐,若是別人問起,你會有個失散多年的內侄女兒對吧!”縣官兒一手摸著胡須,一手點著書案說道。
“妙計!”鴇母立即將顧水墨的畫像放到了案上,示意縣官兒可以登記報備了。
但是當縣官兒的視線落到那幅畫上的時候,他感覺整個人都酥了,好似一碰就會碎了一般,這花姐到底是從哪兒尋得如此傾國的佳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