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白火!現在,立刻!”
重賞之下鴇母終於投降了,不過事先與楚鈺城商量好,讓他先等在門外,她先進到姑娘房中將事情說明白,因為這姑娘是從來不單獨見客的,她怕出了什麼紕漏。
“吱嘎!”沒被打開。
顧水墨未回頭也知道是誰,遂隻是低著頭整理著滿床的撥浪鼓和各種小吃,眼中難得露出了暖人的笑意,再過半個月寶寶就六個月了,要見麵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呢。
“我的白火,你這是把整條街的小吃和撥浪鼓都搬回來了嗎?”鴇母驚訝地喊道。
“反正用的都是我自己的銀子,花姐你不用擔心。”顧水墨涼涼地看了鴇母一眼。
“白火,你看你這說的什麼話,莫說這一條街的小吃,就算你要吃遍這南楚國,花姐我也是請得起的,你可是花姐的心頭肉。”鴇母忙上前拉住了顧水墨的手。
顧水墨看向鴇母的眼神中滿是探究,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鴇母定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白火,花姐想跟你商量件事兒。”鴇母支支吾吾地。
“又想讓我加一場琴演?這可不行,寶寶會受不了的,你去找別的姑娘,或者我可以再給你一個金葉子。”顧水墨一把甩開了鴇母的手,打開了一包吃食坐在桌邊便開始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不用彈琴,就是陪人說說話就好,花姐我可以破例分給你兩千兩銀子。”鴇母滿臉肉痛地說道。
若是此刻顧水墨再不知這鴇母是何意思,她就真是個傻子了。
“哐啷!”一聲,整張桌子被掀翻在地,茶杯茶碗劈裏啪啦地碎得到處都是。
“花姐,當初我們可是說好的,我可以為你這臨仙閣大筆大筆地賺銀子,但是我不單獨見客,除非沒有賺夠你所要求銀子數額。”顧水墨氣急,扯過鴇母的衣領咬牙切齒地說道。
鴇母暗暗地咽了咽口水,心中不由得又開始打起了算盤,這白火的力道越來越大,看來藥力快要解除了,她得想個辦法再下一次藥了。
楚鈺城焦急地等在房門外,突然門被推開,一個人便被淩空扔了出來,若非他躲得及時,怕是要被砸倒的,接著“哐”地一聲,門再次被關了上,他隻來得及用眼睛捕捉到那紫色的裙角。
垂首看向那慢慢爬起之物,楚鈺城不禁皺起了眉頭,這花樓的姑娘好生地特別,竟然敢如此地對待鴇母,就不怕被報複回去嗎?
“你這是…”
“公子啊!白火姑娘她今個兒心情著實是不好,要不花姐我將這銀票還給你,你晚上就可以看她登台獻樂了。”鴇母扶著牆緩緩地站起身,頭上的金釵玉環都已經亂得不成樣子。
思忖了片刻,楚鈺城轉身離開,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就算那個背影和墨兒千像萬像,又能怎麼樣呢?難道要他將一個風塵女子迎回宮代替他的墨兒嗎?絕對不能!
滿帶怒意地走到了大廳,一腳剛邁出門檻,另一隻腳卻再也挪不動了。
就算那個人不是墨兒,能再看一眼和她相似的背影也是好的,畢竟他再也看不到墨兒了,除了魂魄。站在門口掙紮了許久,楚鈺城終是沒抵過心中的思念,轉身走了回去,等待著夜幕的降臨。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幾盞茶水下肚,外頭竟還是豔陽高照,不過這臨仙閣的人卻是越來越多了。
“冷兄,這邊,我已經給你買好位置了…”
“聽一次白火姑娘彈的琴,真是不枉此生了…”
“可惜我今天沒有買到位置,否則定是要睡在這裏的…”
待夜幕真正降臨,整個大廳已經坐滿了人,甚至連站位都賣了出去,若是此刻沒忍住出去如廁,再回來怕是就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
“啪!啪!”清脆的拍手聲響起,鴇母緩步走到了高台中央。
大廳正瞬間陷入了詭異的寂靜,漸漸地所有的燭燈被熄滅,僅留台上那微弱的兩盞費力地奉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