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在汪芙蕖的口中變得幹幹淨淨,可即使真相完全如他所說的那樣,他也不該如此淡定,而毫無意思愧疚之情,一個人最該有的最正常的情感反應都沒有,那麼不管他的話多麼無懈可擊也是不值得相信的。
明樓失望了,徹底的失望了,他不是不相信明鏡的話,而是想給自己尊敬的老師一個解釋的機會,但是,從頭到尾,汪芙蕖都在精心想著如何去讓自己的話毫無破綻,而忽略掉了自己該有的情緒反應,明樓原以為從他臉上會看到內疚之意惋惜之情,但哪怕是一絲,也沒有。從此,明樓尊敬的人中再也沒有了汪芙蕖這個人!
汪曼春送明樓走出汪公館,問:“師哥,我們的事你到底怎麼想?”
“我大姐的脾氣你也知道,急不得!”明樓忽然又想起什麼,說,“那個李秋成是什麼來曆?我可不相信他是來提親的!一個男人再怎麼大度也不會容忍自己的未婚妻當著自己的麵抱著別的男人的。”
“師哥好像對他很關心啊!吃醋啦?”
“我隻愛吃粉子蛋!不愛吃醋!”
“汪小姐!您好!”阿誠走過來打招呼。
“四年不見,阿誠長成一個翩翩公子了!”汪曼春毫不掩飾對阿誠的讚美,又對明樓說,“現在阿誠一點下人的樣子都看不出來了,反倒更像你的兄弟啦!”
“阿誠從來就是我的兄弟!”明樓糾正她,又問,“說到兄弟我倒想問問你,明台怎麼知道我們倆通信的事?”
“還不是因為你們一個月才來一封信,為了知道的多一點,我們倆隻好相互聊聊收到的信裏的內容了。”
“我們的事少跟明台說,這孩子嘴上沒個把門的!”
“師哥,你大姐她不會又——”汪曼春有些擔心。
“所以啊!要想我少挨點鞭子,我們之間的接觸一定要保密!”
阿誠為明樓打開車門,明樓坐了進去,和汪曼春揮手告別。
車輛從汪公館疾馳而去。
阿誠猶豫再三,問:“大哥,你對汪小姐?”
“她變了,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遠的跨不過去了,”明樓歎了口氣,“愛,不一定就是擁有,隻要她幸福就好!”
“你什麼時候來汪公館的?看見從汪公館出來的那個瘦高的男人了嗎?”明樓問。
“我剛到,沒有看見。”
“我不是讓你在銀行看著點嗎?是出什麼事了嗎?”
“一接到周先生的電報我就跑過來了!上次在星河飯店被擊斃的那個奸細阿英的身份查出來了!”
明樓坐直了身子,他開始有點緊張了,一定是印證了他的猜想,不然阿誠不會這麼急著過來彙報。
“她是顧順章的親戚,她的情報和行為可能都和顧順章有關係!”
“可能?!”
明樓覺得太荒謬了!
他要的是真憑實據,以顧順章在中央特科的位高權重,他隨時會成為整個****情報部門的定時炸彈,要麼證據證明他是清白的,還特科一個安全,要麼就對他立即采取行動,保特科一個安全,“可能”隻會讓利劍隨時懸於頭頂,不知何時落下。
“對,現在還沒有證據,但考慮到他位置的重要性,周先生準備暫時將他調離特科,由你暫代他一職!”
“我?”明樓有些難以置信,畢竟自己資曆尚淺。
“這是臨危授命,破格提拔!”
“任命什麼時候會下來?”
“以周先生雷厲風行的做事風格,會在這幾日吧!”
“營救計劃要做一個雙保險了!”明樓捏捏眉頭。
“您是擔心顧順章他會叛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