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一片沉寂。
淅瀝的雨簌簌地落下,遠處的黑暗中,有人撐著一把傘緩緩走來。
在雨裏,在光中,深刻的眉眼處處精致不凡,任人一看便是止不住的驚豔,清冷的鳳眼妖孽而迷魂,眼底隻有空茫和冰冷的光,常年緊抿的唇沾著雨水,價值不菲的穿著,他從遠處走來,像古老的貴族一般。
到了別墅,有傭人接過他手裏的傘。
男子尊貴沉著的麵容清淡寡涼,眼底是陳冷的光。
“少爺。”管家迎了上來。
“少爺,你可算是回來了,老爺在書房裏生著起呢,你待會兒可……”
“我知道了。”
應寒時打斷他,深沉如海的眼睛浩瀚如茫茫的星際。
他抬腿,走了進去。
橘色光下,他看到一個女孩。
坐在輪椅上,好看而安靜,笑容溫暖,滿身帶光。
應寒時緊繃的臉微微一暖。
“哥哥。”應暖光笑了。
應寒時摸了摸她的頭,聽女孩說,“哥哥,你小心點兒,爺爺很生氣。”
應寒時眉眼沉下,沒有作聲。
……
“跪下!”應老爺子手裏拿著軟鞭,聲音威嚴冷漠。
應寒時斂眉,深沉內斂的眼睛一片漆黑。
他緩緩跪下,不發一言。
應老爺子抬著眼皮,不鹹不淡地問了句,“可知錯。”
應寒時沉默。
“啪!”一鞭子抽在他身上。
應寒時悶哼了一聲,依然沒有開口。
“說話!”
應老爺子沉聲,眼底一片黑暗。
應寒時緊扣的唇微張,聲音極盡寒涼。
“我,無話可說。”
應老爺子斂眉,下手又是一鞭。
男人完美的西裝上留下兩條血淋淋的軟鞭痕跡,他隻是低頭承受。
一雙空茫的鳳眼裏,黑暗而無謂。
……
這個夜,注定不平靜。
同樣的書房,老人精光微閃的眼睛緊緊盯著麵前的女孩。
“溦溦,你不當胡鬧。”
這聲歎息,未有責怪。
夜溦涼涼薄的唇淺淺一勾,清涼的眼挑著譏誚。
“爺爺,我早說過,沒有人可以逼我,即便……是奶奶的意思。”
夜老爺子沒再說話。
“明日頭條,夜家大小姐慘遭拋棄,應家少爺另結新歡,哈!”
“這是,我的代價,可行?”
句句紮心!
夜老爺子按著胸口急喘,半響,終是歎道,“是我對不起你啊!”
老一輩的戲言,可能真的錯了!。
溦涼抬頭,發絲繚亂下美得驚心動魄。
她為溦涼,生性涼薄,處事不驚。
……
夜溦涼是被電話叫醒的。
“溦溦——”
這種語調,隻有江白。
“說。”溦涼冷靜地問她。
“溦溦,你說我是不是賭錯了啊!”
“昨晚他給我打電話了,第一次,第一次…主動給我打。”
“他說,江白,你可真夠水性楊花的。”
“溦溦,我……我——”
溦涼聽著,眼裏寒光四溢。
“小白——”她向來冷靜自持,運籌帷幄,可是,對於小白,她真的無能為力。
“不能放棄嗎?”溦涼還是問了一句。
江白聲音嘶啞,“溦溦,我也想,可是,不能。”
不是不行,是不能。
溦涼雙手僵直,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到底是怎樣的感情,小白,你可以這樣義無反顧。
到底,什麼是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