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藍,你說……什麼是愛情?”溦涼垂著腦袋,向來寒涼的聲線微微低沉,帶著說不清的疑惑。
蔚藍微怔。
冷風習習,溦涼眉眼冷靜而譏誚。
“溦溦,幹嘛突然問這個?”蔚藍一勾唇角,並未回答。
溦涼望著遠處,在接近地平線的地方似乎有光。
她格外平靜,“隻是,疑惑罷了。”
蔚藍笑弧微擴,眼底明媚。
蔚藍懂溦涼,知道她的薄情,如今,溦涼恐怕是被小白的深情動容了吧。
“因為小白對吧?”
溦涼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因為小白,也因為那個人。
“溦溦,所謂深情,矢誌不渝。”
溦涼一驚。
那人曾說,所謂深情,黃泉相赴。
所以,留她一人在世上。
一瞬,溦涼眼底驚濤過去,隻剩平靜。
這樣的深情,要來何用?
蔚藍皺眉,眼裏有澀然。
溦溦啊,終究是害怕了。
……
應寒時第二天去找了江白。
大大咧咧的少女,明媚動人的臉上再無昔日笑顏。
“怎麼了?”應寒時生硬地開口。
江白正發神之際,嚇了一跳。
轉身看到清貴自寒的男人,這才放心。
“是你哦?你來幹嘛?”
聲音生動,更無造作。
應寒時眉眼冷意微斂,淡然說道。
“我娶你。”
江白嚇住,瞪圓眼睛。
不要!
“為,為什麼?你不是昨天已經娶了溦——夜家大小姐了嗎?”
應寒時眉心微蹙。
江白不願意嫁給他。
應寒時感覺到了。
對於江白,應寒時其實談不上喜歡,隻是見慣了矯揉造作的女人,江白大大咧咧的性子更順眼,而夜家大小姐……
他眼底森冷。
千金小姐,從來都是一個樣。
“你考慮一下。”應寒時不想多留,轉身便走。
江白咋舌。
這下怎麼搞?
“啊啊,怎麼辦呐!”
“這下把自己玩死了,阿墨沒吃醋,應寒時反倒要娶我,這都什麼事啊!”
“要不打電話給溦溦?”
“哎呀不行還是給阿藍打吧!”
……
應寒時萬萬沒有想到,應老爺子會讓他搬出去和夜家大小姐同居。
男人冰冷的雙眼黑暗且無神。
這個男人,善攻心計是真,可家人,到底是在他冰涼的心上留過道道痕跡,終究也會不忍。
他也未想到,他厭她,她更甚。
晚上,應寒時叫了喬夙出來。
應寒時不喜歡喝酒,他喜歡把所有事都掌握在手中,喜歡算計,醉酒會讓他失控,他討厭那種感覺。
喬家公子就不一樣了。
酒神的稱號可不是吹出來的。
上流圈子包括現在酒吧的常客,誰不知道喬家公子千杯不醉的名頭?
這不,喬公子一連喝了八瓶啤酒也不見什麼異常。
“阿時,我說你昨個兒才結婚,今晚就跑出來啊?”
喬公子戲謔地笑道。
應寒時空茫的雙眼一冷。
這眼神著實恐怖,喬夙愣了愣,沒膽再笑他。
要說這喬夙,若不是喬家跟應家是世交,還真沒膽子和應寒時當兄弟。
應寒時這人,是真的薄情,長得是好看,可耐不住這陰沉寒涼的氣息啊,再說說那眼睛吧,拿喬夙的話來說,就是目中無人,就真沒見這男人拿正眼看過人。
喬夙想著歎了口氣,其實在他看來,這男人和夜家大小姐挺配的。
不過喬夙可不敢去管這碼事,不然就是純心找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