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所當然的說道：“你喜歡就好。”垂下眼接著看賬本。
她又喝了兩杯茶，東張張西望望，無聊的拿起他放在茶桌上的賬本翻看了兩頁。
這賬本真是......太簡單、太亂了！
還是豎著寫的，日期、數額、經手人，就沒別的了，最後每月結算一個總賬冊。
“怪不得你看這麼長時間還沒看完，真是一個亂字了得！”顧小九又拿起另一本隨便翻了兩頁就扔到茶桌上不看了。
她前世是孤兒，九年義務教育後，都是靠自己打工賺錢交學費、養活自己，什麼工作都幹過，雖然沒做過會計，但記賬的基本常識她還是有的。
俗話說的好：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
“哦？”許墨白把賬本扣在茶桌上，揉著眉頭，“小九可是有好辦法？我也頭痛的很。”
顧小九一拍桌子，“筆墨紙硯伺候！”終於在這些老古董麵前找到現代人的優越感了，這些日子過的實在憋屈的緊！
許墨白好笑的給珍珠一個眼色，顯然並不相信她有什麼好點子。珍珠立刻把筆墨紙硯擺放在茶桌上，並開始研墨。
顧小九拿起筆，蘸了墨在鋪好的紙上橫橫豎豎的畫起來。
看她用現代握筆的姿勢捏著毛筆，珍珠神色複雜的看了看同樣一臉被雷劈表情的許墨白，然後低頭專心磨墨，掩飾下眼底的不屑和冷然。
顧小九把表格畫好，想往裏寫字的時候，卻犯難了。用毛筆畫表格還能行，若是寫字她真駕馭不了啊。再說這裏的文字都是繁體字，憑顧淺月的記憶她都認識，但讓她寫恐怕有點費勁。
“那個......”她訕笑著向許墨白求助。
許墨白已經收起了複雜的表情，強壓下奚落她兩句的念頭，他可沒忘剛才挑她吃飯說話的毛病她炸毛想走的樣子。
他接過筆示範了一下，“喏，這樣握筆。”把筆遞還給她，她按照他示範是姿勢握好筆，在紙上比劃了一下。
因為表格地方有限，字一定要小，一個‘日期’的‘日’字寫的筆劃粗細不一。因為第一次用毛筆不知道怎麼用力，緊咬著下唇，有一副張飛韌針的感覺。
他從榻上下來，走到他身後，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輕聲問道：“想些什麼字？”
呼出的熱氣噴到她的耳朵上，她身體一僵，一直癢到心裏。
這是怎麼了？難道思春了？真是色乃刮骨鋼刀呀！
淡定、淡定！現在可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她甩了甩腦袋，故作鎮定的說道：“日期......，摘要......，支出.......收入......”
借方、貸方怕他不明白，轉化成了支出和收入。她說，他握住她的手寫，不一會兒收支平衡表和資產負債表就畫好了，她又將各個欄的內容細細的講給他聽。
他本是個極其機靈通透的人，聽的兩眼放光，看她的眼神裏帶著欣賞和探究，“不想小九懂的如此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