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冊子雙手遞上,陳公公一甩佛塵走過來接過去,彎著腰雙手奉給容煊離。
柳吟風淡淡說道:“這主犯都死在許公子的劍下了,這些口供還有什麼價值?”
孫盛齡說道:“老臣隻是據實以報,還請皇上決斷。”
鎮國大將軍拱手說道:“皇上!末將看一命償一命,殺了許墨白,留著許尚書,給皇後娘娘出了這口惡氣就是。”
許凱峰怒道:“趙將軍是皇後的胞兄,難不成也要公報私仇麼?”
柳吟風說道:“微臣以為趙將軍所言可行。”說完和趙將軍互相點頭表示敬意。
許墨白紅著眼睛怒視著柳吟風罵道:“柳吟風!你要置我父子於死地,不就是看我父親處處針對你麼?難道你想隻手遮天不成?”
許凱峰把頭別過去似憤憤不平。
柳吟風溫潤淺笑道:“許公子年輕氣盛,口無遮攔了些。本相就事論事而已”
皇上眉頭微蹙,衡量著朝堂的形勢,現在柳吟風的勢力已經迅速膨脹,以前圍在他周圍的是文官,現在連武官也有向他靠攏的了。如果沒有許凱峰為代表的官員掣肘,怕是朝中要以他為大了。
況且許凱峰已經老了,許墨白是個紈絝,許家沒有歐陽氏控製也翻不起大浪。隻是沒想到許墨白的武功這麼高,竟然連歐陽氏和幾個錦衣暗衛都一舉殲滅,倒是以前看走眼了。
想著看向許墨白的眼神透出一抹殺機。
柳吟風立刻覺察出皇上的心思,拱手說道:“微臣覺得趙將軍的提議很合理。”
許凱峰淒然道:“老臣寧願和唯一的子嗣一起去赴死也不獨活。”
大理寺少卿孫盛齡道:“歐陽氏所犯罪行天理不容,事實俱在。”
李賀之說道:“老百姓對許府一連幼子夭折、妾室流產的事本就有諸多猜測。歐陽氏是皇後義妹,若處罰了許尚書父子,這百姓的悠悠之口可不好堵啊。你說呢王大人?”
禦史大夫抿唇不語。
“行了!不要吵了!”皇上似是不耐煩的蹙緊了眉頭,“雖然歐陽氏罪行屬實但自有律法在,許墨白無權私自斬殺,禁閉許府一個月,由許尚書嚴加管教。許尚書教子無方、治家不嚴,罰俸一年。”
在他眼裏律法、天理、民心這些東西根本就不用考慮,怎樣平衡朝堂勢力,保持政局穩定才是最重要的。小懲大誡了許氏父子也算給柳吟風一個麵子。
一場關於數十條人命的案子就這麼結了,眾人紛紛散去。柳吟風和許凱峰、許墨白似乎是冤家路窄在宮門口又碰了麵。
柳吟風笑的溫文儒雅,讓人如沐春風,“許公子這傷心欲絕的樣子裝的真像。”
“滾!”許墨白瞪了他一眼,轉身朝許府的馬車而去。
許凱峰也冷哼一聲,意味深長的說道:“柳相這次沒擊垮老夫,這獨霸朝堂的夢是白做了!”
柳吟風也不生氣,隻雲淡風輕的笑道:“許尚書想多了,本相隻是伸張正義而已。”
許凱峰怒目圓瞪,手握成拳就衝過去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