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桃紅將信將疑的神情中,二人去了錦繡坊。一個時辰後出來的時候,懷裏已經多了一千兩銀子。
“走吧!去吃東西,然後買胭脂水.....”顧小九目光定定的望著遠處那抹綠色身影。
男子翠綠色錦袍在人群裏非常鮮豔,長身玉立的身形,如黑色綢緞般的黑發直達腰際,在漸斜的陽光下隱隱發光。
周圍的女子都忍不住癡癡的看著他,有個大嫂走出好遠還頻頻回頭,一下子撞到一個賣風車的小攤上。從女子們眼睛的綠光裏就能猜測那男子的容貌肯定不一般。
“公主,你在看什麼?”桃紅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並未發現什麼不妥。
“咱們去那邊看看。”顧小九知道自己不應該,但還是躲躲閃閃的跟蹤過去。
許墨白覺得背後似有熟悉的灼熱感,疑惑的回頭張望,隻看到街邊的攤販和熙熙攘攘的人群。
沒有熟悉的身影,他失望的回過頭去,自嘲的搖搖頭。打開折扇搖晃著,抬步進了染香樓。
顧小九從賣風車的攤位後走出來,心中鈍痛,眼中閃過一抹傷痛和釋然。她的初戀,原來是一場自欺欺人的單戀。她真正意義的初吻,原來給了一個風流浪子。
幸好,一切在還沒來得及開始的時候就結束了。
桃紅跟在她身後,看她悲傷失望的樣子,小聲問道:“公主,你怎麼了?”
“啊!沒什麼!”顧小九吸了吸鼻子,把盈在眼眶的淚水咽回去,“我是納悶兒,長成這樣,還要花銀子嫖妓,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賣風車的大爺小聲說道:“那可是咱北寧有名的風流公子,兵部尚書的獨生子許墨白,被嬌寵的放蕩不羈、玩世不恭,就喜歡流連在風月場所。”
怪不得皇後要控製許府,原來是兵部尚書府,掌握天下兵馬大權,確實是皇上忌憚、皇子爭奪的對象。
不過,這跟她顧小九有個屁關係呀?拉起桃紅,“走,咱們吃好吃的去!”
許墨白腳步沉重的下了那長長的台階,進了暗室,有氣無力的坐到桌邊的椅子上,無精打采的看著正在處理文件的夜帝。
夜帝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不是被禁足了麼?還明目張膽的出來晃?”
許墨白像一灘泥一樣趴在桌子上,悶悶的說道:“除了你誰敢管本公子?”
夜帝深邃的星眸探究的看著他,“你難道對歐陽這次殺的那個女子動了真情?”
雖然是問句,但是篤定的語氣。
“她沒死!”許墨白把下巴放在桌子上的交叉的雙手上,神情欣喜而又絕望,“她身上有我的匕首,割開了布袋,掙脫出來,同時被衝到明月湖。被遊湖的畫舫救起......”
夜帝的瞳孔驀地收縮,手握成拳,不著痕跡的藏到袖子裏。
“我剛才已經跟牡丹說了,讓她查那兩個來曆不明的混混兒,一定要找到她。敢在染香樓的門口做欺男霸女的勾當,膽子也太大了些!”許墨白的桃花眼裏泛著血絲,形容憔悴的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