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還是那樣儒雅溫和，隻是眸底泛起了冰碴子。
長歌小聲道：“夫人求見。”
顧小九胸中一悶，推搡了他一把，“下去！你夫人捉奸來了！”
柳吟風起身坐起，鹹豬手順便吃了下豆腐，溫潤笑道：“吃味了？小傻瓜！”
顧小九氣結，這表情、這聲音和這動作一點也不搭調好麼？這貨莫不是個精分？
柳吟風整了整衣袍走出去，就見到李夫人跪在門口台階下。
李夫人見他出來，磕頭道：“大人，求您饒趙姨娘一命！”
柳吟風背負雙手，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淡淡道：“給本相一個饒恕她的理由。”
李夫人微怔，然後說道：“她好歹也伺候了大人三年了。”
“哦？夫人的意思是這府裏的妻妾偷人都可以活命麼？”他的聲音還是那樣溫和，“要規矩有何用？這當家主母你就是這麼當的？”
李氏語塞，垂頭不語。
顧小九聽著院子裏的對話洗了把臉，然後對著銅鏡細細的塗抹祛疤藥膏。
柳吟風進來，洗了手，用手指從藥盒裏取了一些藥膏，給她塗抹脖子。動作緩緩地、輕輕的，帶著幾分曖昧。
顧小九知道趙姨娘在劫難逃，但聽到要一屍兩命，還是感到無比惋惜。
她輕輕歎了口氣道：“趙姨娘罪不至死，孩子也是無辜的呀！你們男人可以有眾多妻妾，今天在這個女人身上嘿嘿嘿，明天在那個身上哼哼哼，甚至一夜禦數女。憑什麼女人就該苦等一個在別人床上苦戰的男人呀？”
他的手指抖了抖，聲音裏透著冷意，“世道就是如此，不許胡思亂想！”
她咬牙說道：“將來總有一天，女人能自由選擇自己的幸福，找個心愛的人一生一世一雙人。”
本來以為要聽到他的嘲笑或者訓斥，但半晌沒聽到動靜。
從銅鏡中看到他正在發愣，詫異道：“怎麼了？”
他神色古怪的摩挲著她的脖頸道：“你這裏有個很美的胎記。”
顧小九不以為意，“嗯，聽說是紅色鳳尾花的樣子，我自己看不到。”這裏又沒相機、手機的。
他恢複了平日的模樣，溫和笑道：“很好看。”俯身吻在那鳳尾花上，手從她的肩膀滑下，探入她的衣襟。
“去！”顧小九拍開他想作怪的鹹豬手。
墨梅進來遞給她一張燙金帖子，“主子，這是宮裏的請帖。”
“宮裏的？”是顧婉婷？她疑惑的拿過帖子，打開請帖一看，“是皇後？”
難道是為了趙姨娘的事？不應該啊，她隻是個妾，管她毛事啊？
“是皇後的壽辰，”柳吟風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背後，往帖子上瞥了一眼。
“皇後的壽辰管我什麼事？我可沒錢給她買禮物！”有許府的事和趙姨娘的事，顧小九對皇後的印象極差。
柳吟風輕笑，寵溺說道：“放心吧，禮物本相已經為她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