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吟風溫潤一笑,“此事就不勞許公子操心了,本相侍妾有悖婦德,公然勾三搭四,本相可是自問從未虧待她。如此綠雲蔽日,讓本相顏麵盡失,回去定嚴加管教。”
說完拖起顧小九就走,她被他拽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跌跌撞撞地跟著他。
看熱鬧的人都對柳吟風投去悲憫的目光:前些日子姨娘懷上別人的孩子,今天夫人剛被連坐入獄,侍妾就背後偷人,真是太慘了啊!
顧小九跟著臉色鐵青,卻帶著溫和笑容的柳吟風回到相府,被他拖著一路踉蹌地進了沁茗軒。
他遣去眾人,寂靜的屋內隻剩下他們兩個。
顧小九渾身濕漉漉、披頭散發地低著腦袋,不知如何麵對柳吟風。
現如今,她的地位根本沒說話的餘地。
她的身份就是贈品與戰利品的混合物。
柳吟風看了顧小九一會兒,伸手抬起她的下頜,迫使她抬起頭來,讓她不得不直視著他的臉。
他俊美的容顏在她眼前漸漸放大,她驚慌地往後躲去,卻被他伸手將後腰扣住,讓她無法躲閃。
他捏著她下頜的手驟然收緊,痛得她悶哼一聲。
在他的眼中,她看到了羞憤和痛苦,十足是一個男人遭到背叛的眼神。
他一眨不眨地注視她的臉,咬牙切齒道:“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背叛本相的人都是什麼下場?”
顧小九承認她也心虛,作為顧淺月她就是他的女人、他的妾、他的玩意兒,此刻她跟紅杏出牆被丈夫捉奸在床一般的難堪。
“對不起,我……”她真誠地道歉,平靜的解釋,“我們不是你說的那種關係,他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收留過我、救過我,我們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
我知道我是你的妾,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可是我不喜歡這個身份,也不喜歡過這樣的日子,我遲早會離開的,除非你殺了我。”
柳吟風一下子怔住,手裏的力道也卸了幾分。
“你不想做本相的女人?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他苦笑道,放開鉗製她下頜的手,神色動容,似在沉思一般低聲自語。
他沉默了片刻,“你要離開?去找許墨白?”
顧小九木然搖頭:“不是,他也不適合我,我說過我的丈夫隻會有我一個妻子。森林那麼大,我為何要坐在一棵有果子的樹下傻等呢?等著樹上的果子掉下來砸死麼?”
他目光冰冷中夾雜著難言的痛楚,淡淡地警告她:“你去哪兒也是我的女人,不要再有下次。再敢單獨見許墨白,我就剁碎了你,丟給他。”
顧小九感到一陣陰冷,哆嗦了一下,趕緊點點頭。
她也沒想再單獨見他啊!
在大殿內腥風血雨的受了驚嚇,又被刺客追,又在荷塘裏泡了冷水吹了冷風,禁不住身子搖晃了一下,眼前一黑,向地上栽去。
柳吟風一把拉住她下滑的身體,不由分說將她抱起,大步走到床榻前,將她放在床上。
他坐在她的身邊,朝她的脖子伸過手去。
這又是要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