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有些事情攤上了你，便注定無法逃脫。我總是在想，有可能我經曆的是場戲，其實都是假的。直到有人告訴我，戲如人生。
我依然記得，當顧失望說完“太遲了”三個字時，我的手機鈴聲響了。後來的我，對在半夜驚醒我的魔音，常常惱怒而無力。
於是我接起了電話，像個傻瓜一樣掉進了局裏。
“喂。”剛才還沒有信號的手機，現在竟然能接電話了。
“我是m號聯絡員，讓你久等了，”是那個嚴肅的女人，“請把手機調成免提模式，以便讓你的隊友聽見。”
我照做了，並看了顧失望一眼，他早就預料到了？
“很抱歉，你們應該看到了那具不堪的屍體。他也是遊戲中的一員，隻不過之前執行任務時，違背了指令，做的太過火了，才弄得這副下場。”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們拿了錢來換人，你卻這樣嚇唬我們……”我馬上就要罵人了。
“你還看不出來嗎？根本和什麼綁架集團沒關係，他們就是想讓我們過來目睹這樣的場麵。”顧失望說。
“沒錯。這位玩家說的不能再對了。”這時我覺得，一部分聲音來自現實之中，回頭望去，一個女人站在背後，也在聽手機。
我以為，像這類角色，應該在幕後操作，從來不會走到前台來。沒想到竟然堂而皇之地站在我們三個人的麵前。
她很高，大概有一米8，比我和顧失望都要高。她穿著一身黑衣服，還戴著一頂帽子，墨鏡遮住眼睛，我很想替她摘下來，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
我掛斷電話，既然都麵對麵了，又何必用它呢？我衝顧失望擠了眼，現在我們兩個人製服一個女的，應該不成問題，到時候還怕她不招嗎？
但是顧失望卻沒會意，而是用下巴指了指鐵門那裏，隻見在樓梯口陰影處，幾個魁梧的身影在晃著腦袋，不久就來到了光亮處。
靠，隨身還有保鏢。那幾個男的，看上去就不是好惹的，我拉著陳瞳的手，讓她躲我後麵。
一個保鏢搬來一張舊桌子和幾條椅子，應該剛剛擦過，那個女人傲慢地率先坐下，理了理頭發，看上去不到30歲。我們跟著落座，不久一個胖子拎著一個鐵籠子，放到桌子上，裏麵赫然是那隻白貓。
“那個男的，真的是被這隻白貓殺掉的嗎？”我實在抑製不住好奇心，回頭看時，已經有人在處理屍體了。見鬼，我應該早點報警，這群人不相當於在犯罪嗎？
女人沒有回答我，沒記錯的話，她自稱m聯絡員。
顧失望拍拍我的肩膀，說:“我的這位隊友，似乎對這隻貓十分好奇。不過以我的觀點看，致命傷應該在頸部，一個正常的男人是不會被一隻小動物封喉的。一定是有人在他生不如死的時候，放出了這隻貓。”
女人肯定地點了點頭，塗著口紅的嘴彎了彎，不知道她是在笑，還是因為被戳穿而感到尷尬。不過似乎為了表達敬意，她認可性地拍拍手，說:“這位小鬼說的太對了。”
“可是，你們不是早就立下規定，在遊戲中不得涉及任何生命威脅嗎？這個男人，他死了……”顧失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哦，你說裘向榮啊，”這個女人滿不在乎地說，“不好意思，規則是要改的，誰讓他要撞死0620號玩家佟雨芹的呢，我可沒讓他開車撞啊……”她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正想點上，我立刻製止了她。
“你說什麼？”我聽到了熟悉的名字，轉頭問顧失望:“英語老師的全名是不是？”
和我一樣，他的胃中定然也翻江倒海，他頓了幾秒，僵硬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