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又點上了一支香煙,她不焦慮,也不悠閑,興許是老早犯上了煙癮,鬼知道她會不會又把煙遞給保鏢處理。她吸了一口,覺得很享受似的,隨後捋了捋腦後染成金黃色的頭發,頗有引人注意的意味。
我不想去看,於是瞥見那隻白貓用自己的梅花腳印,繼續為舊桌子添花。
“你說的沒錯,小鬼,”她衝顧失望點了點頭,“那個女人啊,平時總扮闊太太,每年這個時候也不想失體麵。總是戴著那副綠寶石手鐲,這下隻好落到我的手上了。”
她掀了掀袖口,這時我才注意到,她左手腕上戴著一副手鐲。
我隱約聽到,右手邊的陳瞳發出一聲讚歎,可是馬上被顧失望的說話聲蓋過去了。
“這第三個人,我都懶得說,她見到那隻貓抓她裙子,立馬把貓踢開了。再加上那個女人穿的十分整潔,連根線頭都找不出來,應該是個潔癖。有潔癖的女人,一般不會養這種容易惹上跳蚤的動物。”
“而第四個人,他就是個大學生,不過奇怪的是,他居然想和那隻貓套近乎,我覺得很奇怪,他至少應該向我們求助......我認為他不可能是主人。”
這一段顯得十分牽強,為了保證他是不是能確定最後一個是主人,我提出了至關重要的問題。
“那麼最後一個人呢?他手上戴著石膏,腳也受傷了?總不可能是他吧?”
對於我的問題,顧失望默默點了點頭,對於投以自信的目光。可是接下來他所說的,讓我大跌眼鏡,以至於我覺得,之前所進行的推理全是白費力氣。
隻見他把第四張照片放回原位,坐回到椅子上,慢慢說了一句:“第五人也不是白貓的主人。”
“什麼?”陳瞳和我異口同聲,如果第五人不是的話,就沒有其他選擇了。
“果然還是那個比較牽強的第四人更有可能吧。”
我說,趁機偷看了幾眼靜觀局勢的保鏢。那個女人m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然後說:“我以為你們這些小毛孩有什麼能耐呢?沒想到還沒想清楚就裝腔作勢,假裝知道全部了呢......”
場麵變得十分尷尬,我打算反駁什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又看顧失望,他沉思了一會兒,朝陽照在他的臉上,那張臉突然起了些變化,又呈現出狡猾的樣子。
“裝腔作勢的,難道不是你嗎?所謂的m小姐?”
“此話怎講?”那個女人幹脆用高跟鞋踩滅了香煙,那幾個保鏢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顧失望身上,好像隨時要為自己的女上司出口惡氣。我很不理解,這些人長得人高馬大的,還會聽命於一個小小的聯絡員?
“提出問題的是你,製造殘缺選項的人是你,讓我們把注意力集中在白貓身上的人,也是你。白貓的主人,不就是你嗎?”
那個女上司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似乎是被說中了,耳朵顯得有點發紅。
“從那隻貓厭惡廚師,卻在你腳邊磨蹭這種舉動,我就斷定了。這支白貓的主人絕對就是你,是你放出這隻貓嗜血的,同樣是你,半路裏插進來讓我們看到那樣駭人的場麵,以至我們完全忘了應該注意的東西......”
陳瞳和我對視了一眼,都不知道顧失望在說什麼,可是那個女人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不過照樣很鎮定,在等待顧失望把所有話一口氣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