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失望看著我疑惑的目光，搖了搖頭。“我以為你已經能夠明白了，沒想到你還是這麼後知後覺。”他這樣說，我聽出了譏諷的意思，可是我的好奇心占了上風，催促著他說下去。
“這隻貓似乎還沒喝飽，所以才粘著你要吃的吧......”顧失望盯著那隻貓，“那個第四人之所以要跟白貓套近乎，應該是為了取悅你吧。”
“那又怎麼樣？”那個女人似乎是承認了，我突然想起自己和顧失望都沒問過她的姓名，不過她不一定會說。
“在你的計劃裏，要我們帶著這三十萬進行排除，可想而知，廚師和那個有潔癖的女人，可以排除，去祭掃的女人我們也不會選，所以隻可能在第四人和第五人中選。”
“這個時候，我們如果認定是第五人，你就馬上會說猜錯了，一槍崩掉那個第五人；如果我們認定是第四人，你也會說猜錯了，然後殺掉第四人。無論如何，這幾個人中都有人要犧牲，是嗎？”
女人不笑了，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但看上去是裝的。她站起來，高跟鞋在凹凸不平的地上發出難聽的聲響，她靠在陽台的扶手上，傲慢而且平靜。
“就算如此，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啊，她為什麼要這樣煞費苦心？幹嘛要弄隻貓出來，如果真要殺，直接動手就好了，何必那麼麻煩？
而且，如此一來我們存在這裏，也顯得沒有什麼意義了。我看向陳瞳，她的臉色不好，看著樓梯口，似乎是在擔心下麵的五個人。如果按照顧失望所說的，那五人中有一個人要死。
半晌的緘默，顧失望才跟著站起來，我的屁股也麻了，更不想被一腳踢出這些沉重的話題。我站起來，看到顧失望雙手已經插進了口袋，手指在褲袋裏摸索著什麼。難道他要報警嗎？
這件事情發生以來，我多次想過報警，最終想到之前的埋屍事件，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現在看著這個和我同齡的男生，他表現得果敢而冷靜，這樣明智的人應該早就想過這樣的方法，難道說他也有什麼把柄在他們手中嗎？
他左手從袋子裏取出來，手指夾著那張身份證，舉得老高。“我暫時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使用白貓，應該不會是嚇唬我們的方式。可是我倒是老早注意到了，這個問題。”
我還沒有忘記。那張身份證上寫著，裘向榮，男，湖南人，1970年出生。
我接過那張身份證，又看了一遍，覺得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正當我要把身份證遞還給顧失望時，我突然注意到了身份證上的照片，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那時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我們都沒有準備。取出了身份證也隻是隨意看看，我根本沒有仔細看照片。現在想起死者的臉，和這身份證上的相比，長相並不太一樣。
也就是說，死去的那個人，並不是裘向榮，而那個撞死了佟老師的罪魁禍首，莫非就在這五人裏麵嗎？
“搜他身的時候，我什麼都沒有發現，隻有身份證。試想一個人出門，總要帶的東西，比如鑰匙、紙巾、或者一個公文包，裏麵放著一些重要文件，或者一部手機，但是沒有這些。唯獨隻有身份證。”
“這是你們故意為之，好讓我把注意力轉移到身份證上，以為死者就是裘向榮，而真的裘向榮，就在那些人之中。廚師不是，兩個女人也不是，那就隻剩下，一個大學生，還有斷手斷腳的男人。”
陳瞳把手放在鎖骨上，這精心布置的“生存之戰”讓她膽戰心驚。“裘向榮是35歲，所以那個年輕的大學生，肯定不是咯。”
我衝她點了點頭。看來，那個在幾天前遭遇車禍受到重傷的男人，現在正戴著石膏在昏暗的房間。
第五人。我要向你問清楚，為什麼要那樣做？你到底是故意撞人，還是不小心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