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七爺都看在眼裏。那父女兩人很投入地在做某件事情,根本沒有發現七爺的存在。到這個時候,七爺已經不想再等了,正要叫那個房東,那個女孩忽然站了起來,似乎看到了七爺。
之前他在門邊看,隻是根據身形和頭發判斷那是房東的女兒,這時她站起身來,七爺清晰地看見,那個女孩臉上戴著一個奇異的麵具。
講到這一段的時候,七爺情緒有點激動,所有在座的人都被吊足了好奇心,但由於他文化水平不高,語言不夠豐富,以致這個高潮部分的恐怖程度達不到預想的效果。
我隻能知道,那是一張有觸角的動物麵具,不像牛羊,估計是昆蟲一類的麵具。
那個戴著麵具的女孩停止了抽泣,一步一步地前進,她的父親也轉過頭來,一臉鄙夷的盯著七爺,連忙又說:“別管他!快唱!快點兒,沒時間了。”
就像一個脫離操控的玩偶,那個女孩再一次唱錯,便不再繼續,從她嘴裏發出一種奇怪的叫聲,簡直不是人的聲音。七爺退後了幾步,因為那個骨瘦如柴、皮膚鐵青的女孩,正拿著一把鋥亮的刀,快步向自己走來。
這個時候,七爺幾乎認為所有人都瘋了。
他甩門跑出去,一直跑著,他聽到自己重重的腳步聲在走廊回蕩。
跑了很遠,他回過頭去,那個女孩並沒有追來,他鬆了口氣,突然發現整棟樓變得死一樣的寂靜,剛才喧鬧的一群人似乎都停止了那瘋狂的舉動。難道說,爸爸媽媽也已經恢複正常了?
想到這裏,七爺心中一陣狂喜,他不想再待在這個奇怪房東的家中了,他要勸說父母離開這個鬼地方。拐過回廊,他便給嚇了一跳。
在狹長的回廊地板上,擠滿了血肉模糊的屍體,誰是誰都無法辨認了。一陣陰風吹來,濃鬱的血腥味蔓延在空氣中。在每一具屍體旁,都有一把長柄傘撐開著,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懷著忐忑的心情,他正要彎下腰去察看,背後傳來咿咿呀呀唱歌的聲音。
七爺打了個寒噤,慌忙回頭望去,隻有空蕩蕩的回廊。他拍拍腦袋,以為自己幻聽了,一轉過頭來,一張碩大的臉出現在離他的視線不到10cm的地方。
七爺差點尿了出來,一屁股栽到地上,睜開一隻眼才看到,那張臉其實很小,隻不過剛才靠得太近,出現了錯覺。
那個小女孩手上仍然拿著那把短刀,那副動物的麵具被扔在地上。七爺完全聽不懂她在唱什麼,隻是覺得渾身發毛。
那個女孩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隻是呆呆地站在那裏,什麼都沒有做。
七爺拍了拍屁股,站起來四處望望,心想她爸爸怎麼沒有出來找她?
七爺又往小女孩臉上定睛一看,自己全身就感到發燙起來,因為她看見那個女孩的嘴根本沒有在動,可是那擾人心智的童聲卻一直在回廊中環繞。
是誰在唱歌?
七爺壯壯膽,伸出手臂,將地上一把長柄傘取了過來,差點勾到死人的皮肉。他靜靜地望著手中的傘,好像整件事情的開端,都和這個物體有關。它到底有什麼作用?
他撐開傘,一邊偷偷看了眼站得很直的那個小女孩,她仍然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樣。
管不了那麼多了,七爺篤定,他能從長柄傘中獲取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果然,不一會兒,他發現傘柄用來握的位置,和上端的材質,似乎不太一樣。他試探性地去旋,沒有任何反應,接著他又試著用力拔,結果竟然把傘柄和傘骨分開了。
他這時心跳得極快,顫抖的雙手竟然從柄的中空處摸到一張字條。他小心翼翼地把那字條攤開,看到了上麵的內容:
不論是誰拿到了這把傘並看到了上麵的字條,都已經來不及了。你將獲得萬物運行過程中最隱秘也是最為強大的力量。
有很多人渴望獲得它,用一生的探索也是白費力氣。在這個力量強盛的時候,我們設計了這樣一個計劃,使得當它到達極點的時候,仍能夠不會衰落。所以,現在記下每一個字,按我說的做,你會得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