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觀察著陳瞳,她瘦弱的身軀愜意地倒在沙發上,纖細的雙手正捧著一本雜誌,正在翻頁。
聽完顧失望的猜疑,我心中泛起過波瀾,但很快就鎮壓了下去。陳瞳闖入我的生活,一定是有人刻意為之,而我認為她本人不會有問題。
那麼問題,到底出在哪裏呢?
我請人打聽過她,也翻遍報紙上的尋人啟事,沒有任何發現。
我可以確定,她不是沐澤人,甚至她開始失蹤的地方離這裏十分遠。
我想了想顧失望說的那個天蠍域,既然他們在玩一場遊戲,會不會將來陳瞳就是一個重要的籌碼?不不不,我絕不能讓她成為眾人宰割的對象。
經曆了之前的事,我越來越害怕。我叫譚非明,的確不明智,總是遇到麻煩,騎自行車會被摩托撞,走路踩到香蕉皮,再來一瓶也過期,倒黴的總是我。
我察看了一下手機,有肖的短信,她問:“你是不是吃早飯撐死了?那就別來上學吧。”
我知道這是她開玩笑的方式,但不由得心裏一陣激動,我都存在與否,對朋友來說,還是挺重要的,不過對於我最信任的人,我卻要隱瞞,這樣到底對不對呢?
正在苦惱怎麼回複她的消息,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接下來我所聽到的消息,讓我大吃一驚。
顧失望的聲音有些奇怪,好像剛剛小跑過,氣喘籲籲的。
“喂,我們果然上當了。”
“你說什麼?”
“我拜托一個當警察的親戚,他說在大樓裏找到了三具屍體。兩個是那個女人和墜樓的男子,還有一個就是被喝血的人,這一點我們已經清楚。但是,那個被喝血的,竟然真的是裘向榮。”
“什麼?!可是,這這不可能啊。照片都不一樣!”
“是我自從聰明,那個人整了容!”
我那時還不知道整容技術已經到達哪種地步,但是現在回想起來,也不是不可能。
“那車禍要怎麼解釋,從一開始我就覺得奇怪,兩輛車相撞,肇事司機逃逸?不覺得這樣的報道很古怪嗎?難道裘向榮沒有受傷,就把車開走了?”
顧失望頓了一下,說:“這一點我也不是很清楚。聽那個親戚說,好像是車身相互摩擦正好把佟老師的車翻到水中,具體我也不知道。”
我正要問你那個親戚可靠嗎,隻聽他壓低聲音,說:“但是,還有一件很奇怪的事......”
我屏住氣息,聽他說。“你檢查過那把傘吧?”
“是啊,什麼都沒有發現。”
“警察發現傘骨和傘柄的顏色不太一樣,輕易地將二者分了開來,裏麵中空處似乎被用來放過東西。”還沒聽完整句話,我已經發出了感歎聲,讓顧失望感到很奇怪。
“裏麵是不是找出一張字條?”
“字條?什麼字條?裏麵根本沒有東西了,似乎被人取走了。”
“啊?!”我悔不當初,那時候如果細心一點,就能發現端倪。
顧失望沉默了片刻,又說:“這就是問題所在了。警方肯定會想到驗指紋,我們兩個都碰到那把傘,你猜怎麼著?”
我吐了吐舌頭,心說不會吧,便問:“沒有發現任何指紋?”
“對!有人取走了裏麵的東西,擦掉自己的指紋,也把我們兩個的擦掉了。你仔細想想,有哪個人可能這麼做?”
一種恐懼感從我的脊背攀上來,但是我仍然想不出會有誰。當時的情況太亂,可能是那個金發女人,也可能是她的保鏢中的一個。但是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她。
“那些保鏢離開後,我們去解開那個繃帶男的時候,花了很長時間吧。那個時候,陳瞳在做什麼?”
我努力尋找當時的記憶,發現沒有線索,因為那時我顧著取出包裏割繩子的刀,陳瞳在我身後,我並沒有去注意她。
“要不要我去試探一下她?”我蹲在廁所的門後,壓低聲音說。
“還是不要吧,”他謹慎地說,我幾乎想象出他若有所思搖頭的樣子,“現在也隻是懷疑。而且,我們沒有時間了。”
“什麼意思?”
“剛才我的聯絡員打來了電話,新的環節要開始了。”
什麼?不是說好十天的嗎?怎麼出爾反爾?聽我沒有說話,顧失望似乎用安慰的語氣說:“沒關係,他們不按常理出牌。我得先跑回網吧去,這裏的公用電話亭實在太寒磣了。”
“你還要去打遊戲?明天你還去不去學校了?”
“去,當然去!”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