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證據無疑是致命的,就算說他是不小心碰了衣櫃,我也不能說服自己。
因為太明顯了,其他地方沒有指紋,說明被凶手擦幹淨了。而偏偏在衣櫃留下了肖寒的指紋,正常的猜測就是:肖寒=凶手。
我從小就看了不少罪案推理小說,對於凶手的判別還是有些了解。首先是不在場證明,聽警方所說,肖寒必然沒有不在場證明,那麼他就有作案時間。
肖寒和劉欣燃關心緊密,他有充分的動機:因為追校花失敗心生怒意,想要占其為己有,於是強奸她,事後情緒失控殺人。
更要命的是,現在在現場發現了他的指紋。
推理小說裏的凶手,往往是最不可能犯案的,那個老實巴交、心地善良的人,多半就是凶手。
但是推理小說和現實本來就是不一樣的,更何況我了解肖寒的人品,他不會作出這種事來。
“這是怎麼回事?”囁嚅了半天,我覺得這樣說才最好。
周浩根本不想拐彎抹角,直接用手指指了指現場的照片,一張張指過去,似乎要說一遍案發的經過似的。
“劉欣燃,那天晚上她一個人在家......”
這我是知道的,她的父母工作繁忙,幾乎不回家住,所以那段時間我常常通過電話提醒她鎖好門,那天晚上也是如此。
“是的。大約9點多鍾,我用家裏的座機給她打了個電話,叫她鎖好門。她的家在市區附近,那裏很複雜,一個小女生很危險。我為什麼這麼做,之前已經說了。”
周浩微微閉上雙眼回憶,那個平頭警察看到玻璃窗外有人找他,就出去了。
“她的確是鎖好了門,但是在這個時候,家住在附近不遠處的肖寒,來到她家門前,按下了門鈴。他借口繪畫問題叫開了門,所以也就有了桌子上那本繪本。”
我盯著第三張照片,那是肖寒的繪本的特寫,看來肖寒的確是借口這個進了他家,因為明天一早劉欣燃就要去機場離開沐澤,所以這次拜訪絕對不是請教畫畫那麼簡單。
我心裏替肖寒罵了幾句王八蛋,你什麼日子不選,偏偏就碰上這一凶兆呢,這下你恐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誰成想,這肖寒表麵斯文,實際上就是個變態。他很快就原形畢露,把劉欣燃壓在了床上,後者極力地反抗,可是沒有用,緊接著你的好朋友肖寒就強奸了她,而且勒死了她。”
我看著現場的照片,床單被撕破了,行李箱倒在地板上,裏麵的衣服散落在地。
一片狼藉。
合情合理,但是還是不通。
周浩歎了口氣,蓬亂的頭發真應該修理一下,看起來簡直是一個流氓。他話鋒一轉,說:“這是局裏大部分人都認同的意見,那群恨不得趕快結案的煙鬼,現在都盯著那個肖寒,逼著他招供呢!”
“可是啊,我不那麼認為。如果凶手是他,他怎麼這麼不小心,會在衣櫃裏麵留下指紋呢?別的地方都沒有紕漏,偏偏在這裏出了岔子......”
他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想要借此表達對我姐姐之死的遺憾嗎?
“反正我這位哥們兒是不會殺人的。”我一字一句地說。
他把照片收起來,問道:“你說有一封信,還記得是什麼內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