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情如果做的太過，反而就引人猜忌了。如果我借了別人錢，對方卻一直還不上來，我一定會生氣，去催討。但是，金唐彪倒是毫不著急，他還拉攏肖寒，讓肖寒進他的藝術班學畫畫，兩個人師徒關係密切。
不可思議，這種狗血的劇情不可能發生在現實中。唯一的解釋就是，金唐彪有別的目的。
我拍了拍張狂的肩膀，確認了一下：“你要去金老師那裏學畫畫？”
他點頭，說：“對啊，你的表情怎麼怪怪的？”
“算了吧，那位老師很快就要身敗名裂了。”
我沒有多解釋，因為自習課鈴聲響了。我一點都不在狀態，腦子裏一直回放著以前經曆的種種片段，突然覺得很多無法解釋的事情，有了真正的答案。
首先是肖寒提出的追校花計劃，當時我們隻是當做一個賭局，但這個計劃給了他接近劉欣燃的充分借口。
然後在我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肖寒和劉欣燃莫名其妙地進了繪畫班，而教授者便是後來的強奸犯金唐彪，這些是不是太巧了。
緊接著劉欣燃突然找到我，要我把一袋東西遞還給肖寒和張狂，其中有一封情書。當時肖寒要毀了它，毫不好奇裏麵的內容，如果我是劉欣燃的追求者，一定會對別人送給她的信件感到好奇吧？
那麼事情就隻有一個解釋——劉欣燃很清楚，情書是肖寒寫的，肖寒也自知，所以他毫不猶豫想毀了信件。
我記得那字跡，還算工整，本來那人的字體應該挺好，但是故意寫的潦草。這讓我直接就否認，這不是肖寒寫的。
那麼，那段時間肖寒和劉欣燃關係很不好，原因就很清楚了，哪個女生會和給自己寫那種情書的人交往密切呢？
所以，肖寒是甘願受利用呢？還是被迫呢？這一點已經不重要了吧，因為那天晚上，金唐彪和肖寒都出現在了劉欣燃家，最後的結果就是，帶著光芒的校花死了。
想到這裏，我深深地歎了口氣。有些事情，一開始的時候，你堅信某個立場，但是經過一次次深思、一次次探索，你意外地發現，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繼續下去，你頓時覺得，一切都與你開始堅持的立場完全不同。
這就是赤裸裸的人性嗎？父母欠的錢，需要肖寒來償還，是嗎？
我想起了肖寒最後的自殺，他的父母痛哭的樣子，又給了我不同的感受。我也許能夠明白，他是承受著什麼樣的壓力自殺的了。
所以，我之前認為的——肖寒深深喜歡劉欣燃，這一切還重要嗎？
我用頭撞了撞桌子，勸自己不要想下去，現在要馬上弄清楚的是，第11個人是誰，還要殺誰？
楊如海死了，他的規則會不會變化，難道真的是11月15日殺嗎？
我把我們想法寫成紙條，夾在一本教科書裏，傳給顧失望，他是這樣回答的：
“早就覺得那金唐彪不是個好人，據說他早年老婆跑了，後來教書就沒有進步，所以才跑去藝術班當老師。我認為，他不會再拖了，像你說的，他馬上就會動手，問題是，真的是葉曉嗎？
他在座位和我對視了一眼，好像在說，怎麼每次都是你有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