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斌站在街角,看著救護車過來,將王姐抬上車,連同兩截斷腿一起拿了。如果治療及時,兩條腿應該能夠接上。
事情告一段落,陳文斌回想起光頭的慘狀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被斬斷的身體,滿地的鮮血,撲鼻的腥味,若不是道人的化骨粉,自己真不知道如何善後。
街上依然燈火酒綠,陳文斌卻無比懷念自己的小山村,遠離爭鬥,多麼悠閑。
他在街上走了一會兒,想到昨晚多虧小紅幫忙,今天過去感謝她一番,明天就回老家。
陳文斌買了些水果,來到小紅屋外,房門緊閉。
“看來是沒有下班,不妨在這裏等一下。”
他隨手將台階抹了幾下,一屁股坐到地上。剛坐下沒幾分鍾,一隻小動物爬上他的膝蓋。
“喲,原來你還在這裏。”
陳文斌一眼認出來,這隻小老鼠正是救了自己的那隻。早上忙著出門,把它忘掉了,誰想它還待在這裏等著。
小老鼠站在他膝蓋上,後腿站立,不停地嘰嘰喳喳,不知道說些什麼。
陳文斌搜腸刮肚,在腦海裏尋找著與動物交流的詞彙,沒有結果。隻得將小老鼠捧在手心,望著它說:“你在說什麼,是不是想跟我一起回去?”
小老鼠點點頭。陳文斌樂了,怪事真是多,繼野豬通靈以後,老鼠也能聽懂人話了。
“你為什麼要跟著我回去?”
小老鼠依然點頭,原來這家夥隻曉得點頭,根本不懂人話。
陳文斌見小老鼠直直地望著它,仿佛是有所求一樣。心思一動,給它輸了點青木靈氣。
老鼠身體猛地一激靈,像打了興奮劑一樣,在他手上跳來跳去,隨後縱身一躍,跳下地來,找到一個縫隙鑽進去了。
“這家夥,也不至於這麼興奮吧。”
小老鼠走了,陳文斌百無聊賴地看著夜色,已經到晚上九點了。按照小紅昨天的下班時間,她應該回來了。難道說她姨媽已經走了,今天正常上班?
陳文斌猶豫著是不是今天先走,改日再來感謝。黑暗處傳來一陣爭吵,好像是小紅和一個男人。
“你再拉著我,我要報警了!”
“你不就是個婊子嗎?穿了衣服就不認人了,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錢!”
“我今天不上班,你別纏著我。”
“我還不信了,有錢找不到婊子。你不就是要錢嗎,來,給你!”
“誰要你的臭錢。”
接著是一陣廝打聲,伴隨著衣服被撕爛的聲音。這地方很偏僻,路上沒有行人,兩人的喘氣和打鬥聲響成一片。
陳文斌站起來,朝發聲處走去。
昏暗的路燈下,兩個人影在馬路上糾纏在一起,伴隨著粗口和衣服撕裂聲。
“需不需要幫忙?”陳文斌開口了。
“你小子想撿便宜嗎?行,等我玩完了你上。”一個男聲答話,顯然把陳文斌當做打秋風的了。
小紅聽出了陳文斌的聲音,大喊:“還不幫忙。”
“遵命。”
陳文斌飛起一腳,踢在男人腦袋上,直接把他踢飛幾米遠,暈倒在地。
“奇怪,剛才並沒想著要踢他腦袋的,這腿怎麼不聽使喚。”不知不覺間,自己好像變得暴力了。
小紅從地上爬起來,衝過去踢了男人幾腳,又吐了一口口水,方才解恨。
兩人走回小紅家裏,小紅打開門,將手上的包往床上一扔,罵道:“出門被狗咬,真是流年不利。”
“你今天下班比較晚。”陳文斌不想談剛才的話題。
“老板讓加班。”
小紅坐在床上,整理著被撕爛的衣服。
陳文斌這才注意到,她今天打扮得很普通,灰色的衣服,黑色的褲子,臉上沒有化妝,像村姑進城似的。
“你就穿成這樣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