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死者為大,不能一直躺在地上。
中午,周玉凝家的靈堂搭好了,請了一班道士,做水陸道場,敲鑼打鼓,吟唱安魂曲。
親戚朋友自然是哭哭啼啼,苦大仇深。有些人恨陳文斌,有些人恨孫衛州,背後裏難免說些難聽的話。
陳文斌來了一趟,磕了三個頭,事情是因他而起,不在死者麵前交代一下過不去。
周玉凝穿著白色孝服,身形消瘦,臉龐上淚痕點點。
姐弟倆雖然時有爭吵,但她確實很愛這個弟弟。每個月給他寄錢,維持生活,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姐姐的愛是永遠不會變的。
陳文斌不敢再和周玉凝交談,遠遠地向她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回到家裏,陳文斌撥通了馮伯的電話。
“殺手來了。”
“沒想到來得這麼快。看來老會長的死訊瞞不住了,你要早點做好準備。”
“殺手是誰?”
“殺手是誰不重要,隻要幕後的人還在,殺手就會源源不斷地來到。”
“幕後的人是誰?”
“長生會有很多對頭,生意場上,武學界,甚至官場,內部也有很多派別。具體是誰動手的,需要慢慢查訪。”
馮伯的話毫無漏洞,但陳文斌知道他在說謊。對手雖然有很多,主使這件事的人卻隻有一個。這個人不是來自外部,而是內部。李問天的死訊,外部的人沒有那麼快了解,奸細肯定是摻雜在馮伯的心腹之中。
長生會的四大執事,陳文斌已經從賬本裏了解大致情況。
馮伯,負責內務和情報,是李問天最忠心、跟隨時間最長的手下。
辛苓雅,負責醫藥領域,擁有豐富的資源和人脈,本身比較獨立。
雷暴,負責武館和安保事宜。
最神秘的一個人隻有代號:“黑龍”,負責的事宜不詳。
這四個人中,動手的隻可能是後兩個。雷暴仗著武功高強,除了會長誰都不服。又負責安保事宜,安插間諜是再方便不過了。如今老會長身死,他肯定是最有野心的。
“既然這樣,我也會通過自己的渠道慢慢查訪的。”
陳文斌掛了電話,火上加火。
馮伯表麵上對自己尊敬有加,實際上事事都代為做主。這樣下去,自己不過是個傀儡而已。處在殺身之地,卻沒有一點權力,豈不是搞笑!
電話響了,一個陌生號碼,陳文斌按了接聽。
“我是縣公安局的李如鬆,馬上到雙龍村了。你準備向我彙報。”
縣公安局的,姓李?應該就是局長了,他竟然親自出馬了。
“好的,局長。”
陳文斌馬上答應,李如鬆已經掛了電話。
“這個案子可能會牽扯到更廣泛的層麵,不是簡單的凶殺案,不然李局長不會親自出麵。”
不一會兒,一列長長的摩托車隊開進村口,每輛車上都載著兩個荷槍實彈的警察。
為首的一個警察,國字臉,留著大胡子,身材魁梧,走起路來氣勢磅礴,地動山搖。
陳文斌早在村口等待了。
“我是李如鬆,你是陳文斌吧。”這個警察一開口,聲音如雷震,陳文斌暗暗心驚。
“看這外形和作風,簡直是張飛一類的人物,怎麼當上縣公安局長的。”
想歸想,陳文斌很快回答了李如鬆的提問。
“飛刀的照片我看了,經過比對,這很像是一個大盜的武器。五年前,著名企業家項海光神秘失蹤,發現時已經身亡,在他身上找到了類似的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