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蘇慕衣的脖子,耶律其甩了甩袖子轉身,“回你的營帳好好想想。”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想要的不僅僅隻是那一具身體,更想要身體裏那顆跳動的心。蘇慕衣,你到底有沒有心呢?或者應當這麼說,你到底會不會為我動心?
回到營帳,蘇慕衣將人都趕出去之後就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發呆。她今天去鬧也不過圖個僥幸而已,誰知道還真的讓她失望了。她聽說天曜也來了戰場才會急急忙忙去求證的。後來索性就想讓天曜來這邊,她實在太想那孩子了!
天色漸漸昏暗,蘇慕衣躺在床上就像沒知覺一般,黃昏的陰影照在她的臉上絢麗的出奇,而她渾然不覺,漸漸的闔上眼睛,進入夢中。
夢中她和姬扇香在一起,依舊是那個農莊,他們過著普通人的生活,每天雖然粗茶淡飯粗布麻衣,可是依舊過的幸福無比。後來他們又有了一個孩子,是一個女孩兒,長得漂亮伶俐的很,孩子們漸漸大了,她也不再漂亮,就連姬扇香臉上都出現了細紋,慢慢垂老,白發蒼蒼之際,她依舊可以看見白發的他,幸福,這就是幸福。
裂開嘴角,卻在那時醒了過來。夜幕低垂,原來幾十年也不過一時之間。她的夢,可以成真嗎?蘇慕衣不知道,卻依舊盼望著。
蘇慕衣一直呆在帳篷裏沒有出去,耶律其也沒有找過她,她倒是樂得清靜,隻是想起那日的事心裏頭仍有些堵的慌。
帳子忽然被掀開,蘇慕衣慌神過後望去,發現是耶律其身邊的一個小廝,穿起兵服來還挺像樣的。
懶懶的一挑眉,蘇慕衣下意識認為耶律其找她沒好事兒,於是撇過臉不搭理他。
“娘娘?娘娘,皇上請您過去呢!”
還是不搭理。
“娘娘,奴才聽說是使節來了,而且是周國皇帝親自來的。”
蘇慕衣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終是回過頭去。眼中有些不可置信和欣喜,她甚至覺得自己的舌頭都要打結,問出那幾個字都是結結巴巴的:“你……你你你是……說皇帝親自……來來了?”姬扇香親自來了,深入虎穴,一國之君有這個必要嗎?他的理由裏有沒有一絲一毫的成分是因為她呢?
“是的,所以皇上差奴才過來請娘娘過去,說是故人來了總要見個麵的。”
木訥的起身,蘇慕衣打發了小廝之後就開始翻箱倒櫃的找衣服,翻了半天也隻有胡服,她唯一的漢服也是那件嫁衣。可是管不了那麼多了,蘇慕衣拿了件大紅的胡服就換上,急急整理了下頭發就掀開簾子出去。
姬扇香剛坐下沒多久麵前小桌上的酒菜就備齊了,美酒好菜,看得人食欲大振。不過姬扇香隻是飄了一眼,隨手拿起一個酒杯倒了酒,舉手做幹杯的動作,姬扇香沒有說話,隻是點頭示意耶律其。耶律其同樣的拿出酒杯。兩人一飲而盡,舉杯暢飲,隻覺得酒香濃烈,的確是好酒啊。姬扇香露出了笑顏,不禁也動筷夾了些菜吃。
感覺到有人接近,姬扇香放下了筷子,目光望向帳簾。心中有很強烈的感覺與咆哮,心髒的跳動也越來越快,莫名的感覺讓他不禁皺起眉,隨即舒展開,眼裏也多了些笑意。
這時,帳簾堪堪被掀開,那人探出一個頭就對上了他的目光。滿是柔情蜜意,就連唇角的笑意都是她熟悉的。唯一不同的是他穿著九龍黃袍,頭戴金冠。她忘了,他們早已身份懸殊。
耶律其似乎沒看到蘇慕衣的怔忪,招手讓她坐到他的身邊,神情平常,甚至還帶著一抹豔色。蘇慕衣聽話的坐到耶律其身邊,他馬上伸手箍住她的腰將她禁錮在他懷裏。蘇慕衣轉頭看去,隻覺得他的臉上和他的呼吸裏都有酒氣,顯然他們已經喝了不少,怪不得他會如此。
“兩位似乎恩愛的很。”語氣很淡,淡到蘇慕衣都在懷疑姬扇香是在同他們說話。而姬扇香呢?他的手裏捏著一隻白玉般的就被把玩著,臉上映著淡淡的紅霞,顯然已經喝高。
眸光相遇,蘇慕衣隻覺得要被他琥珀色的眸子給吸進去一般。
“嗯?唔……朕與愛妃……一向好的很呐!多謝關心了。”最後一句話耶律其說的甚是平靜,甚至是有些抵觸的,不甘心的想要把姬扇香推得遠遠的,說著。
“原來如此……嗬嗬,看來北胡皇帝很喜歡搶奪別人的東西?皇位是,就連女人也是如此。”白玉杯中斟滿酒,姬扇香眼中的秋波斜著眼一送,刹那間芳春滿室。
“那又如何?朕隻知道勝者為王,至於手段與過程又算得了什麼?結果是贏的便好。”腰上的手突然收緊,蘇慕衣吃痛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