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直麵過去(1 / 2)

我第二件事就是大春。

大春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善,我不能舍棄他。

之前我害怕趙剛用大春威脅我,現在來看趙家根本就沒有心情來對付我這樣的雜魚。

大春一直都在那個精神病院裏麵維持著,我偶爾會過去看他,身上總是插滿了管子,他已經很瘦了,高高瘦瘦的好像是一根麻杆。

我再一次去了精神病院,給院長塞了一個大紅包,告訴他我想要把大春接走,自己治療。

大春這樣的狀態能不能活都是一個大問題,精神病院早就想要給大春拔管子了,一聽說我打算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接走,還有這紅包這樣的私人感情,當然是很高興。我幾乎沒有受到什麼阻礙就把大春接了出來。

接到哪裏去?

當然是回家。

回大春的家。

我現在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欺辱的女孩兒了,大春的房子被老家來的窮親戚占了之後,大春昏迷的時候他們居然說不認識大春,並沒有打算給大春治療。或許他們的想法中大春死了更好,大春要是死了,這套房子就是他們的了。

我是有備而來,兩輛車浩浩蕩蕩地去了那座老房子。前麵的車子裏坐的是我大春跟小飛,後麵的車子裏坐了一個律師還有小飛手下的三個孩子。

今天我可以過來講理,我可以過來動手,我當然可以兩個都做。

總之這座房子是大春的,就算我不想要這個房子,就算我在這個房子裏麵會做噩夢,可我也必須要幫大春將它要回來。

我在這個房子裏麵經曆了最可怕的童年,我有一萬個理由不回到這裏。現在東城的房價剛剛起來,兩千左右,我手中的錢很多,至少買個幾百平米的房子是沒有一點壓力的。可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雖然懼怕這座房子,我就是想要把屬於大春的東西拿回來。

這一對夫妻算是我第一次麵對自己不堪回首的童年,他們在我的童年之中扮演的角色其實並不是特別可惡,他們隻是把我從一座不屬於我的房子裏麵趕出去,讓我去流浪。相對於其他人來說,這真的不算什麼。

我本來以為過去對於我來說已經過去,等到站在他們兩個麵前的時候,我才感覺到自己內心的顫抖。

我的心裏有恐懼,非常深的恐懼,深到我都不知道它藏在那裏。還有恨。

這一對夫妻對我做的壞事兒不多,可看到他們的時候,我的腦海中閃現出了那個黑痣男人,閃現出了老王頭,閃現出了花姐,他們的形象都疊在了這對夫妻的麵前,我咬著牙站在那裏,這破舊的樓房裏麵有著無數的灰塵。農村的夫妻到城市裏麵占了一套房子,卻也讓這座房子好像是農村一般。

這一對夫妻明顯是白了,也胖了,他們並沒有認出我,那個女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後的那麼多個人,她回頭看了看自己的男人。

我知道這個時候女人會怎麼想,自己的男人找的姘頭?

我笑了,他們兩個擋在門口,我的手輕輕地抬了起來,小飛幾個孩子猛然過去將兩個人推開,再然後我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