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那裏看著地上打滾的男人跟一動不敢動的女人。
我走了過去，拍了拍小飛的肩膀，對他搖了搖頭，小飛的匕首抽了出來，放在了女人的臉上擦了擦上麵的口水，然後小飛等著女人說：“你要是再敢對我星姐說一個髒字，我今天割了你的舌頭，廢了你的男人。”
女人真的害怕了，她的樣子看起來很可笑，那一瞬間高高在上的樣子不見了，她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小飛照著她的胯部踢了一腳。小飛這群孩子可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他隻要是想做的事兒，沒有他們不敢的。
小飛喝止了其他的孩子，我對那個男人說：“我給你們半個小時把東西拿走，然後滾出去。你們要報警的話，我們有律師，這裏還有我們打印出來的房產證明。而且我保證到時候我會用律師團隊讓你們把這麼長時間的房租跟折舊費全都給我掏出來。”
男人女人對視了一眼，我抬頭對小飛說：“半個小時，如果他們不走，你們把他們請出去。如果他們反抗，那麼你們喜歡在他們身上拿什麼紀念品就拿什麼。”
小飛說了一聲是，拿起了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我走進了大春的臥室，這裏麵已經麵目全非了，不過那個破舊的衣櫃還在裏麵。大春躺在床上，兩個護工收拾各種器材，我沒有時間天天照顧大春，所以特意找了兩個看起來還算老實的護工，再然後我還讓小飛專門找了一個孩子每天在這裏陪著大春住，我按月給開工資。
惡人自有惡人磨，那對男女將我從這個家裏趕了出去，雖然未必是我到今天的罪魁禍首，可也真的讓我在一段時間內成了流浪兒，差點死在大街上。我對他們有恨意，沒有麵對他們的時候我都不知道這個恨意會如此的明顯。他們兩個一聲不吭地在房間裏到處搜刮著東西，我一麵撫摸著大春的胳膊一麵冷眼看著他們。最終時間到了，我聽到了女人突然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
他們似乎很舍不得這個家，舍不得這個房子。
可我呢？
當年我離開這裏的時候隻感覺到了一種解脫。
我走了出去，小飛幾個人已經開始動手，男女拿著好幾個大包裹，他們很費力地往出扯著，但東西真的太多，我看到裏麵連鍋碗瓢盆都有。這些個東西讓兩個人想要離開的動作很慢。
女人正在哭，撕心裂肺地哭，我走過去才知道原來女人想要那台電視，但實在是拿不動了。男人看時間到了讓女人走，女人舍不得電視，說什麼都要拿走。結果被小飛推開，她不知道為什麼對那台破電視有那麼深的感情，開始撕心裂肺地哭喊。
我說了一句把電視給他們，讓他們滾，兩個孩子過去把電視抬出了門外，放在了樓梯上，然後將兩個人踹了出去，關上了門。
我找到了一條剩下的毛巾，用溫水浸濕，走進了大春的房間，輕輕地擦拭著他的臉。
大春真的是瘦多了，他這麼大的個子，身上卻一點肉都沒有，整個人好像是一副骨架。